赶紧,皇上催得急。” 见乙旃惠走了,昙秀走了过来,笑道:“怎么?出大事了?” “这几处怎会突然起兵?”裴明淮道,“这不可能。” 昙秀沉吟道:“我看哪,南朝向来也在秦益使尽力气,这一回必定也有他们弄鬼。” 裴明淮道:“这没错,也不是一回两回。可是,秦益两州坞壁离京畿远,向来按兵不动,是不肯多掺合的。” 昙秀笑道:“你不是说了,因为皇后的事,还有灵丘罗氏犯上作乱,惹得皇上大怒,有意要除九宫会了?” “是,可如今也只是还在说而已。况且……”裴明淮不说下去了,昙秀却道,“那还用说,自然是你们身边有眼线。天鬼想尽办法,埋了个棋子在这尉昭仪身边,若想要再埋眼线在皇上身边,也不是不可能。我说天鬼跟九宫会里面有人勾结上了,你信不信?” 裴明淮摇了摇头,脸上疑虑之色未减,道:“我先进宫去了。” “我就不送你了。”昙秀道,“待得此间安排妥当,我就先回八角寺去。” 裴明淮问道:“你还在八角寺?” “总是住惯了的。”昙秀道,“放心罢,既蒙皇上授了这沙门统一职,也得好好念几卷经。” 裴明淮笑了笑,道:“这不像昙秀大师说的话。” 昙秀合掌而笑,道:“那我就说句像大师的话。诸行无常,是生灭法!” “这都说的什么!”裴明淮道,“劳大师你解释一下,这话跟咱们现今有何干系?” 昙秀笑道:“不是人人落到地上,都那么好运有个帝释来接住摔不死的,哪怕你是有舍身之念呢?明淮,诸事小心啊,我看这回真是有大变了。” 灵岩石窟不远处的尼寺,夜半时分是安静得很。冯昭仪却没睡,跪在佛像前望着香炉发怔。冯宜华轻轻走到她身旁,低声道:“姑姑,都这时辰了,你就睡去吧。你近儿日日都睡不着,也吃得少,怎么成?” “不干你的事。”冯昭仪道,“宜华,你自去睡吧,不须你侍候了。” 便在此时,听得马蹄声急促,一行人在尼寺前停了下来。冯昭仪惊道:“这时候,怎会有人来?我今儿心一直怦怦跳,出什么事了?” 她走出正殿,借着灯笼的光,见穿过院子而来的竟是太子,失声道:“太子,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太子走到她面前,道:“宜华,你先下去。”也再不理会,径直进了殿中。冯昭仪知道有事,忙跟了进去,关上了门,问道:“太子,出什么事了?” 太子望着她,笑道:“有两桩事,一样是跟母亲相关的,一样是跟我相关的,母亲想先听哪一桩?” “太子,你跟我难道还能分彼此?自皇上把你交给我抚养那日起,你荣我荣,你辱我辱。”冯昭仪道,“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 太子笑道:“对母亲而言真是喜事。皇上说了,晋母亲为左昭仪,可不是喜事?母亲也别呆在这里了,赶紧回宫,明儿总得要谢恩哪。” 冯昭仪怔住,道:“什么?”过了一阵,方问,“尉昭仪出什么事了?” 太子道:“若不是死了,这左昭仪之位能空出来给母亲?” 冯昭仪道:“死了?” 太子见她并无多少吃惊之色,便道:“难不成母亲知道些什么?” “哼,我早知道尉昭仪跟什么人有些神神秘秘的事。”冯昭仪笑道,“这难道还瞒得过人了?只没想到她这么蠢,自寻死路!” 太子笑道:“母亲既知道,却一直不说?” “我跟谁说去?”冯昭仪在蒲团上跪了下来,悠悠地道,“尉仙姬有景风,我有你太子,我们谁也不怕谁,但也绝不愿意第三个人来掺合。皇后是动不了的,她有长公主护着,又有裴氏一门作靠山,我连想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