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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节


,一定省略了很多东西,或者魏收本来也不清楚或者不能写,毕竟他是北齐人,《魏书》又是在北齐皇帝授意下所撰,本就不可能完全客观。近年来出土的一些北魏墓志,已经证明了《魏书》里面不曾记录的相当重要的人和事不是一般的多。

    我个人的观点,在景穆文成献文孝文这几朝间,应该是部分东西被掩盖或者修改了,现在的史料自相矛盾和不解的地方都太多,估计还是宫闱之秘,不能宣之于人。好像是在这期间有一段时间被刻意压缩掉了,而截掉了就会出现三帝的生子年龄问题。

    这段时期可能是在献文帝以太上皇身份执政的延兴年间(本来献文禅位这个事也属于历史谜团,问题重重,殊不可解)一直到太和初年。以著名的宋绍祖墓为例,此人在太和元年下葬,无墓志仅有砖志,由此我们知道这个人是幽州刺史,敦煌公,无生平记载。敦煌向来是北魏战略重地,延兴年间因为与柔然的摩擦屡见于史,看宋绍祖的墓葬情况绝不草率,不可能是获罪而死而被隐匿的情况,却仍然于史无载?即便他的敦煌公可能是北魏特有的“假爵”现象(这一点仍然持怀疑态度,因为宋绍祖的墓修得实在气派,其规格在整个平城时代发掘的墓葬仅次于琅琊王司马金龙),但无论如何幽州刺史是“假”不了的。承明元年到太和元年正好是献文帝与孝文帝二朝交接时期,有理由怀疑宋绍祖也是处于这个时间段而消失于史书的一个人,机缘巧合墓被完整发掘,否则我们决不会知道历史上有他,而我们永远不会知道的还有多少?

    历史总归是历史,已经消失在时间里面。当你去研究的时候,会陷进历史的漩涡里面,越挖掘便越着迷。

    只是,永远得不到答案。

    第8章

    尉府连着折腾了数日,因文帝有话,尉眷在东堂发丧,便也送过去了。人都散了,突然间便静了下来,下人也累得筋疲力尽,各自去歇息,一下子这尉府死寂一片,像是一个人都没有了。西河公主陪着景风公主一道走了,景风公主那院子自也没了人,灯都熄了。偌大一个尉府,虽到处都还挂着素白灯笼,却只能是更添寂寥之意。

    京兆王本想留下来,但这晚实在劳神太多,身子不适,终于也回府了。上谷公主站在她那个独院门口,她这院子又与景风的大不相同,景风院中都是阔朗大树,哪怕是盛夏也荫凉得很。上谷公主院中种了海棠、玉兰、牡丹、桂花,一年四季花开不断。只是今夜风声大作,吹得花树上的叶子哗啦哗啦地作响,开了的花也落了一地。

    上谷公主沿着花径一路进去,刚走到山石旁边,忽见到地上躺着一个人。灯笼光照下,看得清那是个中年男子,一张脸瘦得吓人,看样子是公府里面的舍人令史之属。这人显是已经死了,咽喉上有一点血痕。上谷公主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走进了旁边的水榭。

    尉府本无这么大的水池,是自尉眷尚上谷公主后专门修的,又引了活水过来。这水榭全用竹子搭成,窗前垂着的全是细竹编的帘子,间或垂了几串玻璃珠子。此时莲叶已盛,风吹了淡淡莲香过来,清逸无比。只听得几声琴音自水榭里响起,响了几下却又停了。上谷公主掀了竹帘,刚走进水榭,却又停住了。

    窗前的细竹帘卷起了一半,隐隐透了些水榭下挂着的灯笼的光进来,看得见榻上的琴几之前坐着一人。那人手指在琴弦上缓缓拂过,却又不是在弹,只是偶尔滑过几个音罢了。

    上谷公主站了片刻,缓缓走了过去。只听她声音清柔,娇如莺啼,道:“我把灯点上,成不成?这么暗,你能看清楚我,我却看不清你。”

    坐在琴后的那人低笑了一声,却是个男子,声音迷人至极。“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看不看的。”

    上谷公主正俯下身去点一盏琉璃灯,听到这男子声音,手微微颤了一下,连声音都略微有点发颤。“你我十多年不曾见过了,我要看一看我夫君的模样,这难道不是正理么?”

    琉璃灯一点起来,这水榭立时便被照亮了。只见那坐在琴几之后的男子嘴角微微含笑,灯上嵌七宝,金、银、琉璃、砗渠、玛瑙、珍珠、玫瑰争辉,本来宝光灿然,却映不过他容貌。这男子五官比常人要深邃许多,尤其是一双眼睛湛湛然,瞳仁颜色甚是特异,不是常见的黑褐色,隐隐有蓝意漾动。

    上谷公主两眼一眨不眨地对着他看了半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夫君是一点儿也没变,倒是我,是不是老啦?”

    莫瓌微笑道:“公主多虑了,你容貌一如当年,任是甚么花也及不上你。奇葩逸丽,淑质艳光,那就是说公主你的。”

    上谷公主轻抚自己的脸,忽一笑道:“夫君这是在夸我?”

    “公主容色倾国,又何须我夸。”莫瓌笑道,“只是忽然想起你我二人的往事罢了。”

    上谷公主望着莫瓌出神半日,又道,“这么些年,夫君也不曾来看过我,今儿怎m.dgLhToyO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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