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击此鼓以示之。登此白楼,四周景致尽览眼底。 景风站在白楼上远眺,此时城门之下送她离京的车辇已候了多时了。她回头笑道:“平日里总说上来看看,却总没来。想来是因为太近了,反而就懒得来了,倒是今儿要走的时候终于来了这一回。” 西河公主已哭了出来,道:“景风姊姊,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啊?” 景风走到她面前,轻抚她头发,道:“你不明白是最好的。好好跟你的驸马过,听见没有?”又对太子道,“哥哥,你到这边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太子依言走到她身边,景风望着他,轻轻地道:“哥哥,我要走了,以后你多多保重。我本以为,我一直是在帮你,现在我才明白,全都是因为父皇太爱护我了,我才能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其实,我不但帮不了你,反而会让你缚手缚脚,样样都虑及我,就像我事事都得虑及我母亲一样。哥哥,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不想牵连我,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问,但你也不要对父皇太过多心。我也明白在这宫里,很多事都身不由己,我也不求你什么。若是有一日,你要杀明淮,那就是我死的一日。” 太子叫道:“我怎会……” 景风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了。“我说过了,哥哥,世事难料,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不想亲眼看到有一日骨肉相残,更不想自己手上沾至亲至爱之人的血。与其如此,我更愿意去柔然,身为大代公主,能让子民少受战火所扰,远比在宫里与那些见不得光的事纠缠的好。” 她回头见裴明淮一人站在观榭一角,便走了过去,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上一回不肯跟你走,这一回又……” 裴明淮淡淡一笑,道:“没有。我听到你跟太子说的话了,我无话可说。皇上说得对,他没白疼你。咱们都及不上你。你也用不着担心我。”凝视她半日,道,“瑞儿,柔然也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虽说他们可汗听说皇上肯赐婚,欢喜得不得了,送了无数贵重彩礼来,也已至边境相迎,看起来是好事,但正如你所言,他们反复无常,也不知此后会如何,你一定不可大意。” 景风微笑道:“你放心,咱们大魏强盛,他们不敢怎么的,只会好好供着我呢。”又看了裴明淮良久,低声道,“明淮,我也劝你一句话。别钻牛角尖了,庆云跟你不是没有情份,她也善解人意,你不必为了赌那一口气,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人生在世,是不能事事都全由着自己的,你母亲要你跟庆云成婚也是为了你好,穆氏为八姓勋贵之首,还是为了保得大家平安,你也别老只想着自己。你是自在了,但旁人呢?” 裴明淮低声道:“别说了。” 景风点了点头,道:“好,我不说了。”又走到庆云身边,庆云已哭得哽噎难言,把手里一个锦盒递给景风,道,“景风姊姊,上次你说喜欢那香,我手边就剩这些了,来不及做了。你先拿着……” 景风看了看,却又塞回到庆云手中,笑道:“不用了,你还是自己收着。这香不比别的,用着用着就会烧光的,我看着它一点儿一点地没了,心里会难受。你还怕我会忘了你么?” “景风姊姊,我……是真的不想你走。”庆云流泪道,“是真的。” 景风道:“我知道。”拉了庆云的手,道,“庆云,我跟明淮说过了,叫他别钻牛角尖,硬跟他母亲赌这口气。可是,能不能想得通,那我就没法子了。若是明淮想得通,那便最好,你们本来也没什么不合适的。若是他想不通,你也就罢手吧。天下不止一个男子,何必非得要嫁那个人才罢休!南山自言高,只与北山齐。女儿自言好,故入郎君怀!咱们不是南朝那些连情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女子,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且看开些,随心便好!” 庆云点头,道:“我知道了。景风姊姊,你说得有理,我听你的。”泪水却又下来了,道,“只是我们……我们又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景风笑道:“傻话!我们又不是不会骑马,柔然离这里又不是多远,几日也就到了。真要想见了,难道还有见不了的?别做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又不是以前汉室公主和亲,一去不返!” 庆云忙道:“你别说这样的话,不吉利的很。” “我是说汉室的公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