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三个救兵正待援手,谁知阿容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破了瓶颈。那份自由的精神注入了她的剑锋,逍遥自在中又饱含了三分狠辣,正如她这个人一般。此时她早已豁命出去,以一己之力衝破了人墙,几乎有些杀红了眼。 这时,阿容的背心忽然感到一阵剧痛,有人的手掌贴在她的后背,紧接着胸口一股血腥味上衝,从嘴里喷了出来。孙璟忙上前将人架开,祝秋棠扶住阿容,赵元祺衝入人堆,场面一时混乱了起来。阿容擦去血渍,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身后人,只见一个姑娘嘴角掛着鲜血,她的兵刃已折,悻悻然地笑道:「怎么样,这一掌挨得可还好受?你要去试剑会是吧,那我只好将你打得元气大伤,最好功力全失,看你还去得去不得?」 听到这一句,眾女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一挺长剑,纷纷上前痛打落水狗。阿容的身心灵快要爆炸了,身上眨眼间又多了数道口子,硬是把满口的腥味吞了回去,她的嘴唇鲜红,脸颊都沾了鲜血,几乎是把浑身的力量灌入这一击,暴吼道:「我杀了你!」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几乎有些失控地向前一扑,适才那偷袭的姑娘腹部立刻被捅穿,阿容呕回去的鲜血从腹中反弹,血腥味衝入口鼻,吐在死尸身上,浑身血淋淋一片。她抬手抹了一把眼角,莫名有些哽咽,现在的她肯定脏得要命吧! 陈金釵看阿容受了伤,方才她因为太专注于面前敌人,以致后方失守,意料之外挨了那一掌。她本身内力单薄,那姑娘却是小有成就,这么打下来肯定受了内伤。陈金釵深吸了口气,她的吐息有些震颤,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阿容背叛了自己,既狠不下心杀了她,又不甘心自己无处安放的仇恨,从地上拾起了一把利剑,拨开眾人,走入人堆。她刚走入人群中,眾人立刻罢手,空气瞬间降到冰点。 她在跪坐在地的阿容面前停下脚步,看她浑身血污,缓缓举起手中的剑,直指她的咽喉,语气冷如冰:「陈雪容,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跟不跟我回去?」 阿容眼角两行热泪滑落,表情竟是可怕的。她看着那把利剑的剑尖,通体闪着寒光,像是在审判她的背叛。旁边眾人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一触即发的肃杀吊在半空,简直凝滞到了极限。 天空又打响了一阵闷雷,周围静得针落可闻,雷声在催促她的回答。阿容迎上了陈金釵的眸子,那双永远犀利狠辣的眸子,口中硬生生地逼出一句:「不回去!」 果决的三个字出口,陈金釵的表情几欲崩溃,握着剑柄的手震颤不止,牙齿咬破了下唇。紧接着她就像是要发洩一般,一闭双眼,终于忍无可忍地刺出那一剑,身周眾人当即大譁。忽然,陈金釵的面前陡现刀光,「噹啷」一声,剑给拨了开去,阿容人却不见了。孙璟手舞长刀,口中大喝:「快走!」祝秋棠上前截住眾女,身后马蹄声「踏踏踏」如风捲去。陈金釵利眸一扫,立刻命令:「快追!」眾女当即翻身上马,数隻蹄子发足疾奔。 阿容一屁股坐上了马背,脑袋瞬间转过好多意识,马蹄声轰轰如雷,一阵一阵像在催命。风吹得很强,潮水般灌入她的鼻腔,逼迫她立刻醒脑。等到她听见身后传来暗器声响,三魂七魄这才回到了身上。 她用力一抹脸上的血水泪水,后知后觉地发现赵元祺乘在自己身后,十分混乱地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赵元祺调侃道:「小阿容,你的头脑还真不简单啊,这是要去大稻埕的方向,你难道不知道吗?」 话音刚落,身后数枚飞刀咻咻射来,身边的树丛从他们眼前飞快晃过,隐隐能感到地下落了刀片。赵元祺回头,眼前数枚细如针的暗器迅速逼近,当即拨动马头,将身体藏入一旁树丛。突然背后「噗」的一声,赵元祺一咬牙,背膀登时一片痠疼,脑袋麻木,倒在阿容背上。暗器的声响立刻唤醒了那个杀手的本能,她隐隐听见赵元祺一声闷哼,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无暇回头一看,挥手用力一抽马鞭。那马吃好大一记疼,不敢怠慢,撒开蹄子向前狂奔。 那头陈金釵还待追人,谁知竟被孙璟和祝秋棠硬生生阻拦了。二话不说,掌上蓄了全力,狠狠地朝孙璟一掌打去。周志风一扯孙璟,陈金釵掌力扫到一块巨岩,「唰」的一阵巨响,上头起了石屑。孙璟看得背脊无端一凉,心想人已救到,不必再磨蹭,回头送了陈金釵一句:「陈小姐,放过阿容吧!孩子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这句话在孙璟说来是发自内心,然而听在陈金釵耳里,这简直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