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鶮跟在祖母身边多年,竟然连真假都分?不清楚了吗?想到这里,成蟜忽然明白祖母为什?么只让蒲鶮做一个郎中,没有再向上提拔。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成蟜盯着蒲鶮,“这件事情是王兄与祖母早就定?下的,我也是知情的。并没有你所谓的王兄趁着祖母去世故意打?压我。” 蒲鶮仗着有些资历梗着脖子似乎有些不服。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因为夺储之争受到牵连的,心中多少对王兄有些偏见。但?你们要清楚,这秦国只有一个王,那就是王兄。我以为蒲郎中侍奉在祖母身边会明白祖母与我的意思?,没想到还需要我仔细说一说。” 成蟜一笑:“也罢。反正我们是休戚一体的,话说开?也就好了。蒲郎中跟在祖母身边资历最深,想必你说的话会比王兄与我这两个年轻人更有用。” 蒲鶮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禁忌连忙跪地:“王上王弟万金之躯,说的话自然有用,又怎么是臣所能及。是臣口不择言,还请王弟恕罪。” “蒲郎中何错之有呢?” 成蟜的话听着与往常无异,但?脸上却没了往日随和的笑容,他板起脸的模样像极了当日在朝堂上发怒的嬴政。目光锐利,落在人令人倍感压力。 蒲鶮跪得更低了,言辞说得越发地恳切了。 成蟜冷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人,他本以为经?过这么多年曾经?的旧怨已经?放下了,或者为了韩外戚长?远的利益打?算也都会选择握手言和。没想到还有些拎不清的,因为一己?之私要拉着所有人送死。 既然他已经?选择辅佐王兄,那他也该动手料理料理韩外戚了。 成蟜伸出手扶起蒲鶮,轻声道:“蒲郎中不必害怕,你到底也是为了我好,我是知道的。只是这话到底是大不敬,切记不可再说。” 蒲鶮在一旁连忙称是。 “我初入朝堂,对于祖母留下的人不是很熟悉。所以邀请蒲郎中为我告诉诸位大人一声,既然选择追随王兄,那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了。”成蟜一字一句道,“若是再让我听到这句话,不必王兄动手,我会亲自清理门?户的。” 蒲鶮抖了一下。 “去吧,我们该准备回?咸阳了。劳烦蒲郎中准备一二了。” 在成蟜松开?了蒲鶮的手后,这人立刻离开?了成蟜的屋子里。他盯着蒲鶮离开?的方向心道,啧,手底下的人拎不清还真是让人头疼,也不知道祖母是怎么挺过来的。 百里茹端着金创药走了进来,成蟜愣了一下,他刚才话有没有被阿茹听到? “你——” “你自然有你的道理,我不会过问。”正在替他包扎的百里茹却抢先说道,“我这次回?来,除了担心你伤心,还要问你一句话。” 成蟜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不简单,最好还是避开?。然而百里茹不给他机会逃跑,而是直接开?口道:“你是否心悦于我?” 话如?平地惊雷,震得成蟜心如?擂鼓,大脑一片空白。阿茹是怎么知道我的心意的?是谁告诉她的! “你的回?答呢?”百里茹追问着。 成蟜急得满脸通红,想要跑却被百里茹按住了衣摆。他想推开?对方却又担心自己?的力气太大伤了对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只能采用拖延战术。 “是谁告诉你我,我心悦于你的?” 百里茹又想了一下,解释,“准确地说是在跟宁阿姊聊过天?后的某一天?,我忽然发现我心悦于——” “别说!”成蟜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百里茹压在软榻上,而他本人则是趁着百里茹愣神的工夫,顾不得自己?的腿伤未愈立刻脱门?而逃。 “你跑什?么!”听到百里茹追出来的声音后,成蟜跑得更快了,全然不见刚才狠厉。 可恶!可恶!宁姊你和王兄的事情都没弄明白,掺和我的事情做什?么!啊啊啊啊,我该怎么办!成蟜一边跑一边抱怨。 不知道是不是成蟜的怨念太强,远在咸阳宫的江宁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滚烫的泪水从眼睛流出,顺着脸颊滚落在衣裙上,留下几个深色的圆点。 她本想拿着衣袖救急,结果一方帕子出现在眼前。江宁看着如?同及时雨一般的帕子急忙道谢,连忙用帕子擦掉残留在面颊上的眼泪。 等她擦干眼泪后,想再想借了她燃眉之急的恩人到些时,她忽然愣住了。等等,这里是嬴政的寝殿,他午休的时候仆从们不会来打?扰。那自己?手里的帕子是谁的啊—— 江宁缓缓地转过头,就看到了从宫室里走出来的嬴政。身上罩着一件随手取来的外套,长?发披散有几根头发还带着不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