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粗糙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翻了个身,随即指尖就被按到了冰凉的纸巾上。 被烫到的指尖一直在疼,接触到冰块的那一刻,火辣辣的疼痛终于平息下来。 除了杯子里用来应付对面李红梅和林胜坚的冰块,林琰另外拿了一小捧冰块。 用多层纸巾小心地包好,放入口袋,带到了这里。 原来,林琰借口去拿冰块不是为了躲她,而是为了她被烫红的手指。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从心底泛出,沉栀柔慌乱地扭动手腕,想从林琰的手中抽出来。 “别动。”林琰富有磁性的声音压得很低,“再敷一会。” 他用力握住沉栀柔的左手,不让她动,甚至将她的右手也抓了过来,一齐按到冰块上。 “堂叔,谢谢。”沉栀柔捏了捏手心里的冰块包,放弃了挣扎。 林琰的手心温热,捂在冰凉的手背上很舒服。 手心里的冰块寒凉,很好地缓解了指尖火辣辣的疼痛感。 放在一起,却让沉栀柔觉得很煎熬。 林琰不经意间对她展露出的温柔,总是让她感到如溺水般窒息。 让她犹豫下一步要向他坦白自己的罪行,还是要,拖他下水。 林胜坚喝酒喝得烂醉,兴奋地高谈阔论,饭局被他一直拖延到了深夜。 林梦圆早就被沉栀柔带上去哄睡了,林琰帮李红梅一起扶着烂醉的林胜坚去楼上休息。 只留下沉栀柔一人收拾餐桌上的狼藉。 “堂嫂,我帮你吧。”林琰很快从二楼下来,和沉栀柔一起收拾餐桌上的碗碟。 “好。”沉栀柔没有拒绝他的帮助,明天是工作日,还要早起送林梦圆去幼儿园。 她一个人弄的话,不知道要收拾到什么时候,放着明天弄,她又怕李红梅找她麻烦。 李红梅的辱骂对沉栀柔来说无关痛痒,但是现在她需要挣更多的钱独自抚养林梦圆,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听李红梅的口水话上。 这段时间,除了照顾林梦圆,沉栀柔几乎全身心地扑到了学姐转给她的翻译订单上。 林琰帮沉栀柔一起将满桌子的碗碟收拾好,倒掉残渣,放到洗碗机里面。 “堂叔,快十二点了,你回去吧。”沉栀柔放入最后一个碟子,打开洗碗机的开关,轰鸣的声响顿时响彻厨房。 “堂嫂不去休息吗?”看沉栀柔不打算离开厨房的样子,林琰疑惑地问。 “我要等它洗好。”沉栀柔解释。 厨房的这台洗碗机老旧,没有自动开门的功能,沉栀柔要等碗洗好,拿出来放在碗碟架子上晾干。 “先去睡吧。”林琰不赞同地皱眉,伸手去按洗碗机的开关,“明天洗也是一样的。” 沉栀柔阻挡开林琰伸向洗碗机开关的手:“放到明天洗,妈会说我的。” “堂嫂,抱歉,我今晚不该过来的。”林琰颓然收回手,声音里充满歉意。 “我已经习惯了。”沉栀柔不以为意地露出一个笑容,“堂叔不来也有其他人会来。” 林胜坚和林书煜都做生意,时常在家里宴客。 本来家里有一个住家保姆负责做家宴的饭菜。 结婚第一年,保姆阿姨为了带孙子辞职了,李红梅连续换了好几个保姆都不满意。 后来李红梅干脆以沉栀柔没有工作为借口,把家里的一切琐事都推到了她身上。 林书煜曾经反抗过几次,和李红梅提议要重新找保姆,为此还和她闹的很不愉快。 但是后来他创业屡次失败,没有钱,在家里也没有话语权。 最终,沉栀柔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了大多数复杂的宴会菜,这个家里也再没有请过保姆。 “抱歉,堂嫂,我不知道他们是那样对你的。”沉栀柔无所谓的笑容,让林琰觉得很扎眼。 “堂叔,现在你知道了。”沉栀柔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琰,眼神戏谑,“又能怎么样呢?”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