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月好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他们果然面色微变,嘴硬地说:不就那么几个,瞎猫撞上死耗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说着,他们愈发理直气壮起来。 院试只算初选,难度又不高,运气好点还是能撞上的,有本事下次会试也榜上有名。 诸位仁兄高看她们了,科举可不是话本儿里写的那样简单,轻轻松松就金榜题名,她们难道想出个女状元不成?那人说罢,摊了摊手,作无奈状。 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一群人笑作一团,完全不掩饰他们的恶意。 岂有此理!你们怎能如此无礼?!对别人出言不逊,念了那么多书,礼义廉耻都忘了干净。有位娘子忍不住,愤怒地指责。 然而这样没有攻击力的指责,他们浑不在意,含着各种鄙夷,不屑,冷嘲,讥讽的眼神扫了过来。 有人挤眉弄眼,嬉皮笑脸地说,礼仪自然是用在该用的人身上,像你们这样不安守本分的女子,根本不配我们以礼相待。 你!女郎们气红了脸,却不知如何反驳。 这么说来,你们是觉得圣人不安守本分,不配你们以礼相待,诚心拜服了? 许乘月轻飘飘的一句,让全场安静。 那些士人的嬉笑声戛然而止,想要踏入官场,哪里敢得罪太后,遂强词夺理地说:圣人身份尊贵,又有许多功绩,自然与你们这些普通女子不同,不可同日而语。 许乘月不再反驳他们,面向看着她的女郎们,诸位听到了吗?若要让别人以礼相待,不敢出言欺侮,就得自己往上走,若你们是女相,女将军,他们可还敢这般对待?所谓文人,卸去了清高的面孔,其实比商人更会见风使舵,趋炎附势。你们不必去听,去看,只管走自己的路就行,当你站得足够高,声音足够大,就能盖过所有反对你的声音。 清亮的女声散至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女郎们受到鼓舞,被她描述的画面激励,胸腔中涌动着一股热血,她们情不自禁地鼓掌附和。 文士们见自己说出口的话被对方添油加醋地反驳,面色铁青。 许乘月说完话后,拉着安乐公主走了。 留下还在久久地回味着她的话的女郎们。 她们小声地窃窃私语。 那位是月明大家吗? 很有可能,我听见她身边的那位娘子叫她阿月。 啊啊啊我何其有幸,竟然能在此见到她! 你或许还跟她同一个考场呢! 话语飘散在风里,许乘月丝毫不知自己的身份被人看透。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