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放肆,以小窥大,便足见金峰在前朝的放肆。 新帝沈琢,也便是阿姀这个半吊子皇叔,腹中空空无文墨,脑中也空空不长半点。 于是金峰这样的小人,先谄媚了先帝,见沈琮不中用了当即改投沈琢麾下,如此墙头之草,能被宠信两朝,更足见沈氏的衰微。 沈琮乃是因为宠幸金氏而爱屋及乌,跟着封赏金峰,这也便罢了。沈琢却是因为宠信金峰,才让这草包般的小金氏进了宫,她竟也敢仗势跋扈了。 如今说她宠冠六宫也当得上,不过是因为容色娇艳又年轻,会撒娇服软罢了。 不敢说全部,但沈琢这样的男人,还就吃这一套。 阿姀心中嘲讽,半点懒得同她说话。 “怎么,被本宫戳中痛处了?怪不得陈氏要将你丢弃,真不讨人喜欢。”小金氏更得意起来,看了看自己浓艳的蔻丹,语气轻浮,“道个歉,本宫便放过你了。” 阿姀本想走,但又听见这话,不由不太爽快起来。 这满宫里的人,没有一个配提起陈昭瑛的名字的。 一身青玉色的宫装,本就在阴霾的冬日里显得冷峻,加之阿姀沉下的面色,细长的眉梢一横便显得不近人,瞧着凶得很。 “小金氏,本宫当提醒你三件事,你竖耳听了,再与本宫赔罪不迟。” 说罢挥手示意,迎恩得了机会,终于挺起腰背,能出了这口恶气。 守在附近暖阁的几个小黄门眼尖,见两位贵人有长叙之意,立刻办了椅子茶桌来,搁在了公主身后。 不过也仅仅为公主搬了桌椅。 宫中的人都是惯会见风使舵的,从前小金氏便不分宫室地苛待下人,哪怕是崇安殿长秋监的人,也敢蹬鼻子上脸地使唤,底下人早有怨声。 而这位唯一的公主,几年前便曾以头叩地为身边的侍女求情,高下立判。 何况今日这事,一听便是小金氏不对,等到陛下责怪起来,总不能先责怪这位已经被游北定做储妃的公主殿下吧? 阿姀十分受用,安安生生地往椅子上一靠,热茶也被递进手中,打算对迎恩学规矩的成果验收一二。 小金氏见这帮黄门慢待,正欲发作,被身后的大宫女硬生生扯住了。 迎恩便是在这样的场面之下,镇定自若地开口了。 “其一,公主殿下为武安帝亲封,享食邑封地,乃是天家血脉。金美人为宫妃,按照品阶折算,见面本就当对殿下行礼,何况出言不逊,更是当罚。” 小金氏瞪大了眼。 “其二,妄议先帝后,此为谋大逆。论罪,当斩。”迎恩瞟了一眼小金氏的神色,继续道,“妄议公主教习,也视同诋毁天家声誉。金家外戚坐久了,僭越出言,岂非谋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