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眷眼中似蛇蝎变的美人一般。 阿姀的声音轻飘飘地,落在了沈琢耳中。 “叔叔,天子游猎图就别看了,这副临摹的实在不好。若下次有缘再见,不是帮衬一把侄女生意的话,侄女再送你一副摹得更像的。” 沈琢浑身一僵。 即便是看不到阿姀的面容,他也能想象得出是怎样的嚣张气焰。 “你……你是什么意思?”这回是气得,话语声都颤抖着,应是怒到了极点,“什么临摹,你给朕说清楚!” 沈琢梗着脖子,像硬要出槽的猪似的。 阿姀回头看了一眼,马已经拴在木架边,鞍上系了包袱,应是崔夫人放心不下,给她准备的行囊。 “你真的不懂吗,缘何在你将牵制恪州时,恪州便献上了游猎图。又缘何你的金吾卫抓到我时,是在恪州呢。” 他思量了一瞬,忽然明白了。 这么久以来,竟然都是衡沚在骗他!这两个人简直蛇叔一窝,表面上装得乖顺软弱,实则到处憋着坏地给他捅刀子! 游猎图据说是明君出世的象征,衡沚刻意逢迎送来此图也就罢了,图竟然还是假的! 竟然是沈元宁这丫头片子故意伪造来戏弄与他! 岂有此理。 “你!你!你以下犯上,我要诛你!” 自以为的怒吼声,如今落在阿姀的耳畔,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从前遭受过的屈辱,连同陈昭瑛遭受的屈辱,今日之后,尽可一并奉还了。 阿姀神色未动,“是啊,我不止以下犯上宣之于口,我想你死的心,也一分不少。” 沈琢忽然急促地呼吸起来,胸口大幅度地起伏,像是气极了,浑身颤抖起来。 阿姀皱皱眉,不由地加重了手上力度,甚至有些架不住。 吃多了丹药,沈琢的身子一日虚过一日,稍有情感起伏便会引起剧烈气短胸闷。 丹药里能有些什么好物什,也就是沈琢想长生想疯了,鬼迷了心窍才会当做粮食一样地加大剂量服用。 他浑浊的双眼发了直,也看不见阿姀,定定地瞪着前方的砖墙,喉中涌出咿咿啊啊的声响。 阿姀探头看了看,这才觉得这事不妙。 沈琢身子不断下滑,与方才宫道上的耍赖又不同。万一一会儿真的气晕了,没了鲜活的要挟,后面那群大臣还不得顷刻扑上来? 真是倒霉。 像是印证着她的话一般,还没等阿姀立刻甩开这人质,夺马出宫,沈琢的脖颈便开始不受控制向后仰。 正当她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破除眼下的这般困境时,身后的永宁门外,传来了轰隆震地的声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