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妈,我不累,您要是累了的话就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行。每天的三餐都是您洗碗,偶尔也让我来帮下忙。”洗这么几个碗而已,她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怎么就会喊累呢。 赵母:“……”不,这不是她预想听到的回答。她以为从小到大基本上没让干过家务的女儿会毫不犹豫地说累呢。 赵母:“晴晴,你偶尔洗个一次两次碗的,当然不会觉得累。可如果你跟我一样天天洗呢?唉,我确实觉得洗碗累,但我都已经累习惯了。可没办法啊,你爸赚钱少,每天辛辛苦苦在厂里打工,早出晚归的,一个月也就挣那么些钱。只够我们一家子饿不死冻不坏的,要想更多就没了。” “你爸赚的钱请不起阿姨做家务,这些琐碎的活计可就不都得我来做了吗?我这辈子就这样了,认命了,可是你还小,你的将来还有着无限的可能!” 安晴:“……妈,您到底想要说什么呀?”这么弯弯绕绕地让她猜,她不喜欢,她才不耐烦猜,她最讨厌谜语人了。说话直接一点、坦率一点,不好吗? 赵母:“唉,晴晴,想当年,你妈我也是村里的一枝花啊。哪怕穿着最普通不过的粗布花裙,头发用红头绳扎一个最简单的麻花辫,走到哪里也都是最亮眼的,村里的小年青们哪个不是偷偷地看我。就连村长家的独生儿子,都被我迷住了,说服了父母来向我提亲呢。” “可是啊,那时候的我太天真,觉得有情饮水饱,拒绝了村长家的提亲,非要跟青梅竹马的初恋——也就是你爸在一起。然后呢,这日子你也看到了,跟着你爸过得苦哈哈的。” 安晴望了望坐在客厅闷头抽烟的赵父,刚才赵母的话他显然是听到了,而且看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他连半点过激反应都没有,只是烟圈吐的频率加快了不少。 赵母继续道:“晴晴你知道吗?前些日子我去城里赶集,正好看到了村长儿子和他媳妇。村长儿子现在可出息了,已经做到了某局的二把手,派头十足。他媳妇我也认识,当年也是我们村的,模样比起我那是要差远了。可是二十年过去,我跟她却调了个个儿,她比我看起来要年轻、漂亮太多!” 她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村长儿子和媳妇看到她时那惊诧中带着怜悯的眼神,回想起那个时候她羞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的感受,心里都会隐隐作痛。 她忍不住回想,如果她当年答应了村长儿子的提亲,嫁给了他,那跟着他过好日子的不就是她了?那现在她是不是也会跟他媳妇那般年轻漂亮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