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 安夏与医生相遇,简单的寒暄一番之后,医生就问安夏晕不晕船, 安夏非常自信:“不用,我从没晕过船的。” 上次她来南极旅游的时候, 船也只是小小得晃了晃, 来回共计四天, 她该吃吃, 该喝喝,毫无压力。 医生大概是见惯了不知死活的人类,他还是给了安夏两片晕海宁, 并让安夏晚上临睡前,把有盖的杯子倒上温水,拧紧了放在床边的地上:“实在不行, 就吃两片。” 安夏压根没当回事, 她谢过医生, 随手将药片塞进口袋。 船还没开,先签《南极公约》,保证不把其他地区的植物动物扔到岛上的泥土里, 保证不主动触碰企鹅和其他动物,保证不踩当地的植物…… 安夏好奇地打听:“船上能打电话, 能上网吗?” 电话能打,海事卫星电话。 上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 海事卫星电话借的是巴拿马的线路,信号极差,安夏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只能听清几个字…… 双方努力了三分多钟,妈妈率先表示放弃:“贵……安……回……打……” 然后就挂断了。 船上的其他人都没有往家里打电话,安夏问他们为什么不打,医生说:“算啦,反正也听不清楚,给国家省点钱吧。” “很贵吗?”安夏好奇。 “你刚才打了大概一百多块钱。” 刺激!安夏要为刚才的通话付费,船长表示不用,本来就有这个计划支出,船员们都不打。 当晚,安夏临睡前,听从医生的话,在食堂接了一杯温水,准备晚上口渴了喝。 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感觉脸上一阵钝痛,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那是临睡前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杯。 科考船正在通过的是德雷克海峡,这里刮着猛烈的西风,又被称为「杀人西风带」。 现在,安夏终于明白医生为什么对她说的是放在床边的地上,而不是放在床边。 船身摇晃得很厉害,清醒之后的安夏马上就感受到什么叫做晕船。 胃里翻江倒海,根本起不了身。 后悔,现在就是后悔……要是一直睡着,可能还不会如此…… 船上70%的人都跟安夏一样,基本上都瘫痪在床。 在船上待了两天,安夏都没出得了舱门,到开饭时间,有人来敲门,挨家挨户送饭。 终于挺过了德雷克海峡,安夏颤颤巍巍的起来,隔着舷窗看一眼,平静的海面上,漂着一片一片的白色。 大块的白色上还有一道一道鲜红的痕迹。 安夏走出去,一甲板的虚弱人群,都是憋了两天出来吹风透气,见面苦笑着互相打招呼。 可算是到乔治王岛了,在岛上有好几个国家的科考站,长城站与它们相比,要显得新许多。 「岛民」看到新来的人,热情无比,隔壁的俄罗斯科考站的人居然扛了一卷红地毯过来,借给长城站来欢迎新同事。 安夏:“!!” 简单的欢迎仪式过后,医生和其他科考队员们去开工作会议了,安夏在会客室里无所事事,决定先把蔬菜大棚给搭起来。 大箱子捆扎的十分严实,在船上,人给晃得吐成狗,里面的补光灯灯管、营养液包毫发无损。 安夏把外包装全部拆开,然后对着说明书一样一样的再拼起来。 王小山是个好同志,说明书写得非常详细,堪比正版乐高。 安夏一不喜欢拼乐高,二不喜欢拼图。如果不是现在实在闲得无聊,她是绝对不会伸手干这事。 拼了没一会儿,她就开始走神,看着培养箱都能看半天,脑补里面能种什么菜。 不行,这样效率太低了。 安夏从行李箱里拿出摄像机,架在身边。 到时候拼装过程和最后呈现效果可以做为紫农公司的宣传资料。 被一只「大眼睛」盯着,忽然就腰不酸了,腿不痛了,拼起来也没那么暴躁了。 等医生他们的科考工作会议开完,想过来装设备,发现安夏已经把能装的该装的都装上了。 现在,安夏左手持钢钉,右手持锤子,对每一块空着的墙壁虎视眈眈。 一位工作人员刚进门就被安夏的样子逗笑了:“哟,这是要干嘛呢?” “补光灯要找个地方挂,我看看哪里适合下手。” “我来吧,怎么能让女同志干这种事。”他忙伸手接过钢钉和锤子。 “女同志也不是不能干。”话是这么说,安夏从善如流地将钢钉和锤子递了出去,刚才拼了半天的培养箱及其同党,她已经有点烦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