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新刚从联邦议会回来,一派风尘仆仆的模样。 “今天的情况怎么样?”他声音沙哑,有点疲惫。 “蓝先生状态平稳,数值是这一个月最好的!” “嗯,我知道了。”方修新慢慢走到床边,凝视男人瘦削的脸庞。 医生抹额头的冷汗,刚才侃侃而谈的姿态全部变为瑟缩。 “许医生。”方修新冷不丁地喊了声。 许冲德赶紧上前,拘谨地问:“您有什么想问的吗?” “营养液换个地方输,这边已经全是针孔了。”方修新轻轻握住蓝延的手,指腹摩挲虎口边缘。 苍白的手背弥漫青色血管,密密麻麻的细小针孔几乎看不清,但因为皮肤太过敏感,叠起的红色疙瘩。 许冲德一愣,“哦哦,好。” “没事的话,你们都可以出去了。”方修新低声说。 许冲德还没反应过来,陈博就拽着医生出去。 “好的,上将。” 咔——自动门关上。 方修新静静地看着,沉默得似雕塑一般。 “小延……”他唇边逸出叹息,将对方冰凉的手放置在脸颊。 - 那条路还是有尽头的。 天边也不是全然的黑暗,偶尔会有细微的光线照入。 蓝延渐渐没这么冷了,全身变得暖洋洋的。 置身的沙滩不再硌人,潮湿的沙子变得干爽,踩上去像被炽热的阳光照过一样,暖烘烘的。 那道总是在呐喊的声音消失,蓝延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休息。 他躺在沙滩上,耳边是海浪拍打陡峭石壁的余响。 蓝延总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有一个人能陪着自己。 是谁呢…… 他闭上眼,昏沉的意识坠入明亮的光团里,整个人飘飘悬浮。 柔软、温暖、棉滑,像躺在云朵里,不断下坠,直到—— 刺眼的白光闪过。 轰隆一声,四周的混沌彻底光明。 “……唔……”蓝延艰难地睁开眼,视野里是模糊的重影。 有一台悬浮灯。 天花板……白色的。 缓了几秒,蓝延恢复思考的能力。 啊,他不是和方修新在飞舰上…… 他动了动身子,发现抬不起手,浑身没力气,像生锈的坏零件,每动一下都是叽呀声。 蓝延放弃了,脑袋往被子挪了挪,嘶,这枕头邦邦硬! 不舒服! “滴滴滴——”急促的铃声响起。 蓝延:“……”咋了? 紧接着,哐啷巨响,像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小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