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们那个小隔间出来,路过隔壁,一个气质绝佳容貌秀美的姑娘安静地靠在窗边看书,明明是一个简陋的绿皮火车卧铺隔间,偏偏做出了三星米其林饭店的错觉来。 接热水的地方很多人,到了饭点人更多了,排了快半个小时的队才到她们。顾念薇跟江又桃接了两小盆热水,回来后把装有饭团跟菜的饭盒丢到盆里去浸泡起来。 傅韶话很快从餐车回来了,跟着他一起的,还有隔壁刚刚那女孩儿的一个隔间的人。 江又桃收拾了一下小隔板,傅韶华把菜放在上面:“餐车那里人可多了,都是像咱们这样的年轻人,我在那打饭的时候跟他们聊了一嘴,大多都是要去。” “我们刚刚去接水也发现了。” 其实也不难理解,马上就开学了,东北那边下乡知青特别多,考上大学的知识青年也多,江又桃估摸着这几天坐这几趟火车的旅客估计都是未来的大学生了。 她们浸泡的饭菜热了,傅韶华掐点打开在餐车上买来的菜。 红烧肉肥瘦相间,呈亮丽的枣红色,四喜丸子一共四个,各个有婴儿拳头那么大小,上面淋了一层厚厚的芡汁。 四人做好分了饭便开始吃饭。 吃到一半,跟傅韶华一块儿回来的青年毫无预兆的过来了,他的目光在四人面前的小隔板上扫了扫,然后道:“傅同志,可以借用一下你们热饭的盆了吗?” 刚刚江又桃她们把盆拿出来热饭菜的时候就放在桌子上,估计就是那会儿被这个男人看见的。 这俩盆可不是傅韶华的,他的目光落在江又桃跟顾念薇的身上。 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顾念薇便道:“行。小傅你拿给他。” 傅韶华年纪比韩延清小,于是韩延清成老韩,他成小傅、 傅韶华放下筷子,麻利的从下铺床底下拿出小盆,取出一个小的递给他的。 那男人张了张嘴,想要两个都借,但还没开口,傅韶华就先说话了:“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儿人多,这俩盆挺急着用的,麻烦一会儿用完了给我们送过来。谢谢。” 傅韶华很有礼貌,男人被堵得哑口无言,讪讪然的拿着盆走了。 等他走后,傅韶华才跟江又桃他们几个道:“他姓杜,叫杜浔安,跟咱们是一个大学的,刚刚打饭的时候我们聊了两句,我感觉这男的不太行。” 傅韶华的话让江又桃来了兴趣:“怎么说?” 傅韶华把刚刚在餐车上发生的事情跟江又桃说了:“之前不是说了咱们这趟车上的人大多都是学生吗?但是考上首都大学的人没几个,他在听说人家考的学校不太好以后,态度瞬间就变得倨傲了起来。” “等我说我也是首都大的,他就对我特别的热情。就感觉有点捧高踩低。” 傅韶华不是很喜欢这种人。 江又桃跟顾念薇对视一眼,了然的点头,徐满秋努力干饭,把那个男人不是啥好东西这句话刻在脑子里。 吃完饭,作为这群人里唯一的男同志,傅韶华担当起了照顾人的职责,他收了饭盒去洗。 路过隔壁隔间,他看到刚刚那个对着别人十分高傲的杜浔安在小心翼翼的跟一个长相不错的女青年说话。 那女青年对他爱答不理。傅韶华没多看,径直离开。 等傅韶华回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了,杜浔安借走的盆还没还回来,傅韶华也没去要。 看了会儿书,说了会儿话,没过多久,大家便又在晃晃悠悠的火车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早餐,没用到盆。到了中午杜浔安还不还回来,傅韶华烦了,直接上门去讨要。 一进杜浔安所住的隔间,便看到他们的小盆放在隔板上,里面装了很多垃圾。果皮瓜子皮以及糖纸跟不知名的液体。 傅韶华的脸一下就黑了。杜浔安在傅韶华进来的那一刻脸色就变得很不好了。 傅韶华直接看着杜浔安:“杜同志,你昨天去我们那屋借盆的时候可没说要拿来装垃圾!” 傅韶华太生气了,这盆是铝的,是从阳平县离开时他对象去供销社排了半天队,挤了不少人才买回来的。 这盆不大,跟八寸的汤碗差不多,傅韶华还打算等到了首都,他租个小院子,把这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