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意外看到他的眼眸,突然蹲在地上,奔溃大哭起来:“不是他杀的,他不会杀人的。” 她哭得撕心裂肺,在狭窄逼仄的屋内就像不甘的风自缝隙间艰难挤进来,咽呜凄鸣,连绵不绝。 沐钰儿蹙眉,干巴巴劝道:“别哭了。” “擦擦眼泪。” 一个冷冽却又同样令人镇定的声音在两人头顶。 冰白的手指捏着一块雪白的帕子出现在梁菲眼前。 梁菲一怔,不由泪眼朦胧地抬首看他。 可唐不言的面容实在太清冷,便又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在安慰,吓得梁菲连忙移开视线,下意识靠近沐钰儿。 “不是他杀的人。”她攥着沐钰儿的衣服,喃喃说道。 沐钰儿把人扶起来在一侧床上坐定,可又无话可说,只好眼巴巴地去瞅唐不言。 唐不言主动退到帘子下,看着床上坐着的宛如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的人,声音冷淡,不带任何情绪。 “他有没有杀人不是你说得,但你若是真的喜欢他,把事情完完全全交代清楚,才能更好地洗清他的嫌疑。” 梁菲失神地看着他。 唐不言安静地注视着她,大概这样的视线太过平静,足以令她冷静下来。 “我,我和药辛不是通过,通过那些事情认识的,我那一日去典当衣服,被掌柜压价,他见我可怜便多了我十个铜钱,后来几次他都帮了我不少忙。” 梁菲低着头,低声说着。 “过年时,他邀我出门看灯,却不料那日竟被我哥看到。” 梁菲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 “他用我的名义几次三番问药辛要钱,可药辛毕竟还是读书人,家中给的银钱有限,他又不想把我牵连进去,只好把母亲给的那些云锦,还有一些不好买价,但也颇为昂贵的衣服都送给我哥。” 沐钰儿想起昨日国子监陈欣等人对梁坚衣服的嘲讽。 “后来药辛说要娶我,拿出了一百两银子,但我哥不同意,把钱收了,还把他打骂了一顿,后来他又说带我私奔,可我不能这样枉顾他的前途,我想着药辛都是因为我才出事,便和他断了往来,只是没多久我哥突然拿着银子出门,直到大半夜才回来,还闹出很大的动静,第二日就逼着我继续去问药辛要钱,被我拒绝后,打了我一顿,就摔门离开了。” 沐钰儿眉心紧皱。 唐不言冷眼看着,眉宇间越发冰冷。 “后来的事,司直想必也清楚,我哥考上了状元了,彻底摆脱了这样的命运,却要把我买了。”梁菲哽咽说道。 沐钰儿生气说道:“太不是东西了。” “他和药辛两人吵了一架,后来,后来就发生在这样的事情,我本打算去找他,但门口一直有官兵……”她一顿,想起面前之人就是北阙的司直,便连忙跳了过去。 “我不敢去,直到昨日去买衣服,这才重新见了她,但还未开口询问,他母亲就来了,我就只好匆匆离开了。” 沐钰儿和唐不言四目相对。 “不是他杀的人。”梁菲慌乱间握着沐钰儿的手背,手指都在微微颤动,“他连蚂蚁都不敢杀,怎么会杀人呢。” 沐钰儿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宽慰这人。 她见识过许多像她这样的人,被人踩着吸血,却又不敢反抗,无力反抗,不会反抗,甚至害怕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