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今一年的户税收入才约二百余万贯。 此事一旦事发,陛下雷霆之怒,不敢想。 袁沉敏神色冷淡,随意说道:“有何不敢,我们拿走一半,可那又如何?我夫君出生入死,几近波折,那走一半的钱又如何?” “自然没什么,只是你们一个伪君子,现在却和我这个真小人闹翻了,闹到衙门面前,实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愚蠢做法。”阿倍远成讥讽着。 “蠢不蠢,由我说了算,不是你。”袁沉敏淡淡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一条遮遮掩掩的狗,也配和我夫君齐名并论。” “你这些年在扬州做了这么多好事,你敢说当时二月的那场科举事,你就清清白白。” 沐钰儿错愕,扭头去看唐不言,却见唐不言并未有任何异色,不由扬了扬眉。 阿倍远成冷笑:“肉弱强食,人之天理。” “我不知。”唐不言察觉到她的视线,先一步轻声解释着。 沐钰儿的手讪讪放下。 两人的小动作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袁沉敏就说道:“你手下人做的好事,足够你死一千遍一万遍了。” 沐钰儿顺势问道:“何事?” “他手中有一支武功高强的歹人,他们合伙控制住汴水上下全段,随后欺上瞒下,贿赂守军,烧杀抢掠,无一不做,直接导致汴水一代草药高价,百姓无药可吃,流离失所,人间惨剧,至今已有一年。” 唐不言脸色微变。 “那为何朝中没有一点风声。”沐钰儿惊讶。 袁成敏淡淡说道:“因为他们收买了朝中大臣,所有折子都被扣下,洛阳城依旧热闹繁华,人间仙境,可外面的百姓却一药难求,苦苦挣扎。” 袁沉敏神色悲悯却又带着最后的疯狂。 “此事越演越烈,夫君自觉无法再熟视无睹,且洛阳草药一直在鲁家拍卖,此事一旦东窗事发,便是千古唾骂,人神共愤。” “你们一开始不也听之任之吗?” 阿倍远成冷笑,“不过是怕事情遮掩不住,这才良心发现,做什么正直模样。” 两人相互揭发,口气恶劣,恨不得把对方都掀得底朝天,可院中的气氛却越发严肃。 沐钰儿捏着手指,心中一惊:“那个贩卖草药的黑市?” 袁沉敏侧目看她,惊讶道:“司直也知道?” “我听一个药店的少东家说过,说你们逢九当夜会下帖子,亥时时分,就会有人蒙上他的脸面,带他们去一个黑市拍卖草药。” 沐钰儿眼波微动:“是了,那个没脑子少东家说他在路上听到一次金吾卫巡逻的铁蹄声,洛水附近如今是一个半时辰一次,可城区却不变,所以马车是朝着内坊走的,他只听过一次,说明路程并不远,内坊的位置刚刚好。” 唐不言眸光微动地看着她。 “我曹,老大你好聪敏啊。”张一立马大声夸道。 “是,我们借出这个场地,由他们把人带来。”袁沉敏淡淡说道,“洛阳内的人都是他们自己选得,人傻钱多,可以无视百姓性命,大发灾难钱的那种。” 沐钰儿点头,讥讽:“傻这方面确实是拿捏到了。” 那个回春堂的少东家看起来的确笨得无话可说。 “你的草药是通过洛水……水鬼运过来的?”唐不言目光落在那些长相诡异,面容惨白,眼睛明显于常人不同的咸鱼怪身上。 “洛水连接各大水道,水流湍急,一向声音很大,经过需要金吾卫巡逻的那端,光是风车的声音便足以掩盖一切,若是半夜你们用这些怪物推船入洛阳确实行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