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说起此事,秦知宴显然就一肚子抱怨,开了口就停不下来,显然这几日不着家就是为了此事,连着说了一炷香也不带停的。 唐不言眉心紧皱,察觉出不妥:“这样人员布置太多松散,也没有主心骨,各自武力不足,真要出事,怕也拦不住,金吾卫也不能及时救援。” 秦知宴立马捂着他的嘴,苦着脸说道:“别乌鸦嘴我了,我现在就和周岩两个人祈求别出事。” 唐不言叹气:“为难你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秦知宴显然也是拿出最大的极限来配合这次夜市了。 两人说话间,突然听到耳边的说话声一静,便下意识跟着安静下来,很快,两人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少卿。”穿圆领上衣,系间色长裙,戴金花簪的春儿女官悄无声息来到他面前,“陛下有请。” 殿内众人的目光皆落在他身上,羡慕嫉妒,不解担忧,各自有之。 这几日,唐不言的名字算是彻底在洛阳城传开了,黎明百姓说起他无不赞不绝口,各地官吏谈及他也是爱恨交加。 他的一份折子直接在朝堂上把十年前的旧案执意捅了出来,最后剑指法明方丈,要求陛下剥其紫衣,罢其职位,錿其封号,这一下简直可以说是捅破天了,一时间指责声不断,弹劾他的折子如雨后春笋。 本以为事关其多年好友,他总该有些留情,却不料这人当真是无情,亲自给人送了毒酒不说,把他杀人的事情也照讲不误地说了出来。 这一下,可把众人怼得无话可说。 昨日他又上折复仇状,要求陛下表彰明庭千,言其该杀但也该旌。 ——“谓宜正国之法,置之以刑,然后旌其闾墓,嘉其徽烈,可使天下直道。编之于令,永为国典。” 陛下言其有理,却又按下不发,不少揣摩圣意的人立刻起了心思,弹劾他的,附议他的,一日之间便上疏一百多份,算是用特殊的办法彻底在洛阳打开了局面。 那今日找他,是不是为了此事? 众人心中顿起波澜,可当事人却是波澜不惊,淡然起身。 “少卿这边请。”春儿不理会大殿中的众人,恭敬说道。 秦知宴欲言又止,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坐着。 “哼。”姜则行冷哼一声,目光在唐稷身上一扫而过,淡淡说道,“少卿年纪轻,脾气大,阁老也该管教管教,还要陛下多费心思不成。” 唐稷神色冷淡,笼着袖子,淡淡说道:“陛下爱之深责之切,如何管教三郎,是三郎的福气,姜阁老,僭越了。” “是啊。”千秋公主拢了拢大红色的袖子,巧笑嫣兮说道,“别看三郎年纪轻,脾气大,但本事也大啊,阿娘最喜欢这样的人了,指不定这次又是委以重任呢。” 公主明显话里有话,深知内情,殿内众人目光顺势看了过来。 “二妹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子殿下担忧问道。 公主眉眼弯弯,眼尾两侧的火焰斜红便当真如烧起来一般灿烂娇媚。 “陛下心思,我怎么敢猜。”千秋公主为他倒了一盏酒,眼波流动,面靥两侧的小小珍珠随着唇角弯起而妩媚贵气起来,“别说这些事情了,东石山上的别院修好了,三哥什么时候有空来坐一下啊。” 郑显似懂非懂地接过酒杯,虽不明所以,但听到妹妹这么说,便也紧跟着松了一口气:“好,过几日就来。” 姜则行眼珠子一转,显然顺着公主的话想了进去。 唐稷捏着酒杯的手缓慢摸索着。 只是宴会结束,唐不言都未回来,是以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谁也没想到,一直没回来的唐不言原来是趁着夜色直接出了宫。 ——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