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睨了他一眼,摇头说道:“这我不能说。” 沐钰儿蹙眉。 谁知,唐不言竟然没有继续逼问,只是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道:“那他把你们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们帮忙造机关山。” “是。”老村长点头,“我们当年都答应了这笔买卖,想着总不会比活在岭南更糟糕。” 岭南享福空气潮湿,瘴气弥漫,官吏大都横行霸道,这些流放之人又限制重重,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曹王亲眷三十一人流放。”唐不言的目光扫过院外众人,“其他人都是谁?” 老村长随后拍了拍阿大的手:“这是当年犯上直言的御使大夫王兴忠的孙子。”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阿大身上。 阿大被人注视着,却依旧木着脸,不言一语。 “王御史倒是……”秦知宴低声说道,“清廉。” 阿大面无表情,他还在肚子里便在流放,出生后更是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祖辈的荣光与他而言,实在太遥不可及。 “这些都是当年受牵连的家属,原本一百多人,如今也只剩下这三十几人了。”老村长叹气。 “那你为何反水?”沐钰儿沉声问道。 “累了吧。”老村长牢牢捏着阿大的手,神色迷茫,“这日子不想过了。” 陈菲菲讥笑:“你不是说他们救了你们吗?如此不是算得上恩将仇报。” 老村长沉默,随后笑了笑:“许是吧,这位娘子在笼子里过过日子吗,第一天许是风景不错,第二天心中有事尚且能忍耐,可一日过一日,直到有一天你发现,这笼子一开始就是不怀好意的,是带毒的,是在不经意间要你性命的,你还是能睁一眼闭一眼,得过且过地活下去吗。” 陈菲菲蹙眉:“你是觉得那些人害了你。” “可我们目前听来,你们村子里的人都是你自己杀的。”杨言非说道。 老村长笑:“听闻帝王修陵后最后一批修陵人都是不杀的,却也不放他们出去,把他们关在墓穴中任由他们哀嚎,发疯,最后死亡。” 众人哑然。 “三年前,机关山修好了,若不是修最后那一道生门,那琉璃也挖不出来,许是这些沉睡在这里的琉璃都看不下去了,想要提醒我们,只是我们想岔了,这才闹出这么多风波。” 沐钰儿万万没想到这事的走向还能是这样,顿时有些爪麻,扭头去看唐不言。 唐不言眉眼低垂,冰白的侧脸在烛火下好似一截白玉在微微发光。 “那你们为何祭祀?”陈菲菲不解问道,“既然如此,好好待着静待时机不就好了。” “祭祀?”老村长像是听到一个笑话,“这个祭祀是给我们祭的嘛?” “棺材上的女人是为了让那条蛇吃饱,今日木偶里的女人孩子是打算送出去。”那口颤颤巍巍的气因为讥讽而露出笑意,“桩桩件件,和我们有何关系。” “送这些人下去难道不是你们吗?”杨言非反驳道。 “刀架在脖子上,有人引颈就戮,便也会有人苟延残喘。”老村长冷笑着,“若不是他们给我们村长的女郎下毒,想要我们断子绝孙,我们岂会如此。” 老村长半阖眼,淡淡说道:“我们不过是想活着罢了。” 屋内众人沉默,院外的人听不清里面的动静,却还是紧盯着屋内, 程捷抱着长刀,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沐钰儿转移话题问道:“这些木偶人之中,有一个里面里面装着人,你们知道吗?” “这些都是监视我们的人,一旦我们有异动,就会杀.人,这些年杀了我们不少人。”阿大冷着脸说道,“就是当年跟在队伍最后面的那个人,只是现在不知道去那里去了。” 沐钰儿摸了摸鼻子,咳嗽一声:“这些木偶的都是你们做的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