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凭栏自作主张地揭过了这一页,转眸向李素节:“当初说的话,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李素节道:“因为我说了那句话,我们才相识的。” “不错。”钟凭栏笑:“你的话正说在我心坎上。” 昭昧也看向李素节:“你的镜子选好了?” 李素节点头:“的确有用。” 昭昧似做了什么决定,走到赵称玄面前?说:“我想拜托你那个朋友一件事。” 赵称玄盯着她看:“我和你说了——” “她不需要见外?人?。”昭昧打断。 赵称玄叹息一声:“你说吧。” 昭昧说:“请她帮忙改良弓箭,倘若成功,我将重金酬谢。” 赵称玄瞥一眼她的手:“说是?改良,连个样子都不给?” 昭昧的手中空空荡荡。 她此行本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本打算再多了解对方几分,确认不存在问题,才能将象征着上武军军备最高水平的弓箭交出。可?突然得知了钟凭栏的身?世,她决定赌这一把?。 无论?是?赵称玄还?是?钟凭栏,一路行来?都助她良多,从前?不知道其中真相,反而谨慎,而现在,她却愿意多相信她们几分。 昭昧说:“稍后我会派人?送到。” 赵称玄讶异地多看她一眼,没有反对,只说:“我只负责传话,究竟要不要做,还?得看她的想法。” 昭昧不客气地说:“她若不做,我便再想办法说服她。” “哟。”赵称玄笑了下?,说:“你放心,我会如实转告她的,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她虽然处理这些机巧很有一手,但改良弓箭要是?简单,各家早就在这上面你追我赶了。” 昭昧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有这样的人?,总要先试试再说。 事情?交代清楚,她们与两人?再见,走出明医堂后,李素节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昭昧道:“只是?觉得想法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李素节问她哪里不同,昭昧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说:“好像和你说过,从前?我总觉得,我不是?为了史书上那几行字活着的,纵使没有史书,我也要做我想做的事。” “你是?说过。”李素节记得分明:“在你说想要登基的时候。” “可?我现在好像不那么想了。”昭昧有些迷茫:“倘若总有人?想尽办法要从史书上抹掉她们的名字,那么,我总该千方百计让它们留下?来?。” “会的。”李素节安定地笑:“你会成为书写历史的人?,而你书写的历史上,必然有她们的名字。” 昭昧停下?脚步。她转向李素节,忽然抱住她。 情?绪来?得猝不及防,连昭昧自己也分不出是?为了什么。但李素节仍旧回?拥了她。 她们很久没有这样拥抱了,尽管短暂。 昭昧很快松开手,愉快道:“那我们就该想想怎么在史书上留下?更多的文字了。” “嗯。”李素节看着昭昧的目光温和又安静。 她说:“眼前?的话,我倒有个想法。” 李素节提出的想法与洛书有关。 “我们不可?能舍掉洛书。”昭昧笃定地说出她们的共识。 不仅因为洛书是?她们目前?唯一能接触到的马商,更因为一旦舍掉洛书,她们失去的将不只是?稳定的马源,还?将面临与河图的隔阂。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