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稀有的香气,初尝禁果的女孩儿闻见了或许会心驰神往,可现在的沈遥凌已经有了坚实的外壳,这一点点香气,还不足以打动人。 她已经完整地爱过一遍,她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想象。 沈遥凌会小心地保护身体里那个十六岁的自己,清晰而残忍地告诉她—— 歉意不等同于倾慕,在意也不等同于爱意。 她已经彻底明白宁澹的意思了。 沈遥凌点点头,接受了他的道歉。 就当做是为印南山上的那个冻坏了的姑娘接受的。 又很快地说。 “我没有生你的气。” 宁澹看着沈遥凌,迟疑了片刻,罕见地多问了句:“真的吗?” 这句追问显得有些狼狈,他通常并不用担心会上当受骗。 因为大多数人没有这个胆子,而他也总是能识破所有的谎言。 但是此时却有些摇摆,不确定。 沈遥凌笑了起来,她的脸颊很柔软,眼睛明亮得很真诚。 “真的。” 她说。 沈遥凌的表情看起来可爱得让人不忍再怀疑,宁澹也只好咽下了更多的追问。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也更想要这个答案。 - 沈遥凌满载而归,抱着写得细细密密的簿子去找魏渔。 魏渔见了也是吃惊。 “真被你找到了?” 沈遥凌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摸了下鼻尖。 “自有高人相助。” 魏渔闻言,果然也没有去好奇谁是这个高人。 只是恭喜她。 “好。那你就不用担心了。” “那倒也不是……”沈遥凌把东西都放下了,清清嗓子站在魏渔面前,“老师,从现在起,你假装你是我的父亲,然后你来质疑我吧。” 魏渔:“什么?” 沈遥凌睁着圆溜溜的双眼,认真道,“因为我现在只是把想说的话写出来了,可是并不知道真正说出来是什么效果啊。” 她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说服父亲,只能用这种笨办法,模拟一次。 魏渔“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沈遥凌拽着袖子拖到椅子边坐下,小象也被拿过来摆在面前充当听众。 沈遥凌神情肃穆:“魏大人,我要开始了。” 魏渔抿嘴一会儿,轻轻笑了下。 这让他,没办法再把这件事只当成一个学子的兴趣课业了。 她是真的很认真。 努力得,让人钦佩。 魏渔轻轻地呼了口气。 “嗯。” “不过,别那么叫我。” “瘆得慌。” 沈遥凌知道他无心官场,赶紧安抚地点点头。 随即双手负在背后,挺起胸膛,郎朗有声。 讲稿里的内容是她一字一句写下来的,虽然文辞普通,但每一个细节她都印象深刻。 除去最开始的紧张,沈遥凌的语调很快就变得流畅自然。 字字带着恳切。 魏渔靠在椅背上,一直专注地看着她。 说到一半,沈遥凌忽然停了下来。 朝着魏渔轻咳两声,见他还是没反应,不得不小声提醒。 “你要反驳我呀!” 臣子们之间的清谈有时更像论辩,要有来有回地给对方挑刺,只有说服了别人,才算达到了胜利。 魏渔有些为难地坐着。 憋了一会儿,魏渔摇摇头。 “可是,你说的这些,我都很认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