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鬼月君几乎要吃人的笑,郑齐山吓得险些失禁。他如今才算知道,当初对他冷嘲热讽的鬼月君是多么的温和。 今天的鬼月君,该不会想大开杀戒吧? 鬼月君收回视线,手上力度加大,成功地让院长的脸因窒息而变得青紫。 “花月要外出历练,顺便帮本君去天尽海找些东西,接下来的三年,都不在鸿初书院了。” 鬼月君压根不是征求院长的意见,而是以告知的口吻说,同时松开了院长的脖子,然后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套出一块手帕不停擦手,然后手一扬,将用过的手帕丢在地上。 院长骤然被松开,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整个人狼狈不堪,再也不复昔日的优雅。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鬼月君优雅地理了理衣袖,慢条斯理道:“花月的立场就是本君的立场,想要本君不与你们为敌,就去想办法打动花月吧!” 说罢,鬼月君轻蔑地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院长,扬长而去。 鬼月君离开后,郑齐山才敢从地上起来,一路小跑过来,将咳个不停的院长扶起,不停拍背为她顺气。 院长扫了眼狼藉一片的院子,神色阴狠。 没想到,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鬼月君留下了,但却达不到她预期的半分目的。 因为萧镜水的事,鬼月君对鸿初书院会有很深的隔阂,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会不遗余力地折腾他们的人。 而唯一能劝动鬼月君的人,却要“外出历练”了,他们也失去了唯一能牵制鬼月君的枷锁。 院长闭了闭眼,有些心累。 郑齐山有些担忧:“您没事吧?要不要请吴长老来给您看看?” “不必!” 院长的声音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气急败坏。 这蠢货,是恨不得让别人撞见如此狼狈的她吗? 郑齐山没有察觉到院长对他的不满,他忧心忡忡:“如今这可如何是好?” 本以为只是为了留下鬼月君而不得不使的一个小手段,谁知竟触到了鬼月君的逆鳞。 如今可好,鬼月君全然被激怒,简直六亲不认。——也不对,鬼月君本来就除了萧镜水谁也不认,对别人只是无视,而现在,却成了见了谁都像咬一口的疯子。 萧镜水也不日要离开,他们这群人,只怕是真的要被鬼月君玩坏了。 “还能如何?让萧镜水走,端着敬着,先安抚住鬼月君,再徐徐图之,让他看到我们的诚意。” 说这番话时,院长睁开了眼,原本清亮的杏眼此刻黑得渗人,看上一眼,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看着这样的院长,饶是一向对她敬重忠心的郑齐山,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样的院长,实在是太可怕了些,仿佛在谋划着一些极为可怕的事。 但院长很快收敛了眼底刻骨的狠与恨,微微垂着眸子,脸上因窒息而产生的青紫还未完全消退,全然一副可怜又无助的模样。 郑齐山顿时将先前看到的那一幕抛之脑后,心底生出对鬼月君的愤恨和对院长的心疼。 鬼月君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您实在是太委屈了。”郑齐山忍不住道,语气愤愤不平,“鬼月君本就没什么诚意,还怪我们耍手段。” 鬼月君问的这个问题本就无解,若不是他们派人跟踪了萧镜水,只怕是无人敢往这方面想。鬼月君出这么个问题,明摆着没想留在鸿初书院。 而鬼月君也没说不许他们不择手段,不过是跟踪了一下萧镜水,他就这么大反应。书院还没找压根就算他故意摆了他们一道的账呢! 院长垂眸,却是知道鬼月君在气什么。 他气的不是他们耍手段从萧镜水那儿知道了答案,而是气他们的人跟踪萧镜水。 这在他们眼中没什么的事,在对萧镜水极为在乎的鬼月君眼中,却是一件令他如临大敌的事。 鬼月君只怕是在想,他们今日能悄无声息地派人跟踪萧镜水,兴许明日就能派人悄无声息地绑架萧镜水甚至暗杀他了。 萧镜水一个小小的分神后期,虽然在同辈人中已经是难得的天才,但是放在他们这种层次的老怪中,简直不够看的。 将萧镜水以这种方式牵扯到这种事中,鬼月君怒火中烧,也不难理解。 早知如此,他们应该与萧镜水打好关系的。 可惜那时他们都把萧镜水当成一个颇有天资且受鬼月君赏识的小辈,没能抹下面子去拉拢他。 如今反应过来,萧镜水却是要被鬼月君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至于鬼月君说让萧镜水去天尽海,却是没一人相信。 他们都当那是鬼月君放出来的烟雾弹了。 “好了,你退下吧。” 院长冷声下了逐客令,她要静静。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