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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重生) 第10节


   兴许是黑夜掩盖下看不清具体神情,也兴许是对方这一晚接连难得展露的脆弱情态,她胆子也稍微大了一点,只当崔净空难受的睡不着,想听她唠会些家常。

    “我前两天腿不得劲,闲着缝了几个荷包,去镇上买了些柴米油盐,还把荷包卖出去了;这两天想在后院圈一块地方,放点小鸡养大,这样隔段时间每日就有鸡蛋吃了,还能拿去卖……”

    女人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崔净空心下一哂,现在她拿他当什么?需要哄的小孩吗?

    只是示弱便轻轻松松骗她放下戒备的心防,实在好骗的很,可他转念一想又不算高兴,觉得可要看紧些,只是这么半个多月的功夫,一个不注意就有苍蝇嗡嗡绕着她飞。

    冯玉贞还在不紧不慢的说,崔净空却没有精力再听,他呼吸难掩粗重,喉结滚动,眼睑发烫。

    身体强硬地要把理智也拉下来一同沉沦。这原本是崔净空最厌恶的事,任凭他再如何云淡风轻,到底要为凡胎俗骨所困。

    没水会渴,不按时进食会引发腹痛,薄薄的表皮擦破会渗血,更别提念珠引发的疼痛,像是年轮一样深深凿刻在他骨血里,难舍难分。

    可今天他才意识到,泛滥的春情和所有他迄今为止感知过的疼痛截然不同,又麻又痒,又涨又疼。

    书院里不是没有知人事的同窗,有一段时间他们私下挤眉弄眼地传阅一本秘戏图,他在毫不知情下也打开看过。

    可只面无表情翻开几页便失了兴趣,两具裸露的人身丑陋不堪,被兽性支配的丑态毕现,不要说冲动,他心里一丝波动都吝啬。

    可现下原本无趣的图上也骤然换上一副总是低眉顺眼的面容。于是一发不可收拾,摧枯拉朽般将理智烧的半点不剩。

    皎若明月的半边脸压在寡嫂的枕上,枕上散落的清淡苦桔香气萦绕鼻尖,如同把人亲手拥在怀里。他忽地睁开眼,汗珠随即从浓密的眼睫滚落,平静的湖面遂被激荡起一圈一圈散开的涟漪。

    体贴、温顺的寡嫂哪里知晓,黑暗里崔净空眼尾泛红,目光牢牢锁住她温和、圆钝的五官,宛如一只腹中空空的饿狼。

    第13章 今晚回来

    晨风从没有掩紧的门扉里吱溜溜钻进来,吹动她的额发,冯玉贞受冷,这才迷迷糊糊从床边支起身。

    昨晚上她絮絮叨叨不知道说了多少,最后都把自己给说困乏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趴床边凑活了一夜。

    腰背酸疼,她揉捏了两下肩膀,盖在身上的薄褥便滑落在地。

    谁给她盖的?

    冯玉贞捞起来,意识这才回笼,一看床上,昨晚躺在上边的人已经没了踪影,床单也被扒了个干净,只剩被子和枕头。

    崔净空已经走了,难不成大清早去书院了?

    松松挽起发髻,嘴里唤他名字,屋里转了一圈,院子里也没找着人。

    只发现竹竿上挂着的那张床单沿着边缘往土里滴水,瞧着是崔净空早上起来洗的。

    这个小叔子怎么老同她抢活干?

    冯玉贞对此却很有些苦恼,小叔子虽然在自己床上歇了一晚,可被褥到底还是自己日夜贴身盖的,被小叔子亲手搓洗……

    这么一个月下来,崔净空又是做饭又是洗床单,一副敬爱寡嫂的姿态,几乎同植根于脑海里那个玉面修罗是两个人。

    她心下无奈,来溪边醒神,清晨溪水浸透寒意,凉水扑在脸上,直冻得打哆嗦,鼻尖发红。

    这几天一家不速之客飞来老槐树安家,冯玉贞正在树下打扫落叶,小喜鹊便从巢里踉踉跄跄飞出来,它还很不熟练,“喳喳喳”绕着她打圈。

    她伸出手,这只肚子雪白、两翼青绿的幼鸟便落下来,拿幼嫩的喙啄她的掌心。

    冯玉贞摸摸它圆圆的脑袋,忍俊不禁的逗它:“好啊,每天就知道讨米吃?家里的米这几天都要叫你要吃一半。”

    在山林间仍弥漫白溶溶雾气的时候,他的背篓里已经压了一大半的柴火,上边都是随手采摘的野果。

    五步远的草丛窸窣作响,崔净空回去的步伐一滞,反手握住斧柄,冷声道:“谁?”

    他缓缓抽出斧头,却见草丛里跳出一只金丝虎——俗称橘猫,圆圆滚滚的极为滋润,大概是闻到了熟悉的苦桔味,以为是附近的女人照例来给它上供。

    正喵喵叫着上前蹭来人的腿,却迟疑停在半途,仔细嗅闻,又渐渐变成了一股森然的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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