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不搭边的钗子便追忆起崔泽来,只顾着闭眼沉沦,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报应。 她丝毫不知,那时正被另一个不算熟络、对她抱有男女间好感的男人目睹她最私密的神情,他且看且听,将她全然沉醉在叔嫂交媾里的丑陋情态尽收眼底。 那些原本独属于两人之间的温情脉脉,另外一个人却毫不珍惜,只当作筹码一般拆开,露出猩红的疮肉,叫他人观赏。 冯玉贞忽地感到齿冷,她身子在隐隐打颤。坐在在赵阳毅面前,即使此刻衣冠齐整,也好似几近赤裸一般狼狈不堪。 赵阳毅自知此事见不得人,他甫一脱口便生出后悔,低头不敢看她,可冯玉贞久不言语,只得担心望向她。 冯玉贞面容绷紧,脸色苍白,就像是遍布裂纹的青瓷碗,脸上神色是一种可笑的无知和凄然。 赵阳毅清了清嗓子,打算随便说点什么岔开话题,以此来缓和凝固的气氛,可冯玉贞两片嘴唇开合了两下,从里钻出气音来:“叫赵大哥见笑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面无血色,赵阳毅感到手足无措,他并不会哄人,只向她做出承诺:“崔净空此人颇有些邪异,并非我刻意同他作对,只是为你提个醒,倘若你遇上麻烦,每月月末,都可来桥下找我,我会在那里等着。” 一番话情深意重,不可谓不令她感动,可冯玉贞此刻无暇顾及,只略弯了弯僵直的唇角,浑浑噩噩地答谢道:“赵大哥,多谢你的好意。” 赵阳毅见状,只好干巴巴地闭上嘴。他转过身,颇为懊恼地挠了挠头,身形迟钝,还是把斗笠戴上了。 两人待的时间不短,他推开门,为冯玉贞指了一条小路。可等女人愣愣迈开腿,不到三四步,好像反应过来,急急兜过身:“我不该走,他估计马上就要找来,这个安身之处到时候也会被查出来,赵大哥,你这几日还是去外面避避风头罢。” 赵阳毅扶住门,略略迟疑片刻,还是觉得不好将她一个人丢在这儿。可冯玉贞冲他微微颔首,杏眼中涌动着关切,望着他道:“我不会有事的,只怕对你不利。” 男人听劝,动身离开。思及崔净空办事雷厉风行,或许不多时就会找来,冯玉贞却不去想编造什么理由或是借口,只是又在床沿静静呆坐着。 等崔净空接收到府中奴仆们慌张传来的“夫人走失”的消息,快马加鞭回府,几个人分散开在集市上四处搜寻。 好不容易找到线索,崔净空甫一推开门,便看见小半日没见的寡嫂正低头,好似在观赏自己放在腿上的双手,听到动静,这才缓缓抬起眼。 女人的眼睛微红,眼睑湿润,显然哭过一场,然而眼睛是冷的,寒冰中裹挟着一团纷乱无序的怒火,将崔净空反复冻住、困在原地灼烧。 两人对视片刻,青年下马,却没有继续朝她走来,兴许是冥冥中预见了什么,只肯远远的望着。 冯玉贞面上没什么神情,她只是简短告知道:“我要回砖房住。” 第51章 疯子 李畴跑遍了事前崔净空告知过,倘若府中有急事,可去哪里寻他的地方,最后气喘吁吁找来茶馆的时候,崔净空恰好刚和阿缮分别。 李畴嘴里全是“夫人不见了”、“夫人集市上走丢了”、“丫鬟们一回头见不着人”之类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崔净空闻见只言片语,冷声呵斥,让他把舌头捋直,脑子想明白了再说话。 等李畴说完,明晰事情经过后,阴郁全然占据了这张芝兰玉树的脸。 自己这个性情软绵的寡嫂,瞧着好似万分好揉捏,如同潺潺溪流一般,合掌将她打捞起,然而片刻就会从指缝间流走,永远困不住她,要他千方百计,一次又一次将人带回来。 他翻身上马,从李畴手里夺过鞭子,掀起眼皮,三言两语间却夹杂着一股狠劲儿:“你同那两个婢女一块守在府上,乖乖跪地上,诚心诚意求佛祖护佑罢。” 说罢扬臂一甩,鞭子高高落下,像是一条乌黑迅猛的毒蛇咬在马身,马儿受疼,四蹄腾空,嘶鸣一声,全力跑了去。 秋风迎面吹来,风里隐隐带些凉意,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