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小官员奉上的什么金银珠宝、娇婢美人都态度淡淡,堪称油盐不进,直直奔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 谁知不过是个姿色平平的妇人,便这位坐怀不乱,好似柳下惠一般的巡抚一下看直了眼呢? 年近半百、德高望重的里正抖着嘴唇,为难道:“该女子为良家妇人,夫妻和睦,母女慈爱,这、这实在有悖人伦天理……” 原本男人只是静静听着他们说话,闻言却轻笑出声。 他将右腕上的长命锁拨动了一下,反复琢磨着“人伦”两个字眼,笑容渐渐扩了几分。 他语气轻飘道:“夫妻和睦、母女慈爱,与我何干?有悖人伦又如何?他没本事,守不住,还怨别人来抢吗?” 这全是冯玉贞要逼他的,横竖他从没有名分,以前是叔嫂乱伦,如今是强抢民妇,她身边总有名正言顺的人,他上不得台面,明争不到,只好暗抢。 崔净空说出这等败德辱行的话,面上却依旧光风霁月,十足的道貌岸然。 车厢一时无言,那职官立刻确认了他的意思。里正有心无力,他人微言轻,只得长吁一声。 “不过,”崔净空抬起眼,盯着那个活络起来的职官,眼眸幽深,暗藏着警告:“动作轻些,别伤了她。” 当夜,冯玉贞将门窗检查数遍,上床却颇有些焦躁不安,喜安察觉到了母亲的异常,她牵住冯玉贞的手,小指和她勾在一起,小声道:“不怕不怕,安安会一直和阿娘在一起。” 女儿太过懂事,还要反过来安慰她,冯玉贞有些愧疚,她把喜安抱在怀里,轻声哼着曲子,哄她入睡。 自己始终绷着一根弦,却不知为何,眼皮越来越沉,冯玉贞直觉不对,她摇了摇喜安,却摇不醒。 抱着女儿爬起身,不受控的困意令她全身无力,她踉跄靠在床边,使劲咬破舌尖,忽而清醒了过来。 不能再呆在这儿了,得想办法逃出去。 必定有人在门窗处守着,冯玉贞当初买下这间院子,也有一个原因:柜子之后藏有一方窄门,通向后院,以备不时之需。 冯玉贞费力将柜子挪开,单手哆哆嗦嗦地拽开门栓。 门甫一开,却不料黑乎乎的大掌径直袭来,一方麻布死死捂住她的口鼻,刺鼻的气味窜入鼻腔,冯玉贞双腿一软,眼睛彻底闭了上去。 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儿,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有人把喜安从她怀里抱走,她全力伸手去够,嗓子里发出呜咽,只来得及仓惶去想:喜安,我的安安怎么办? 一片漆黑。 冯玉贞撑起眼皮,完全辨不清身处何处,她大抵侧身躺在一张床上,朦胧间,只察觉身下柔软,指尖传来柔滑似水的触感。 她骤然惊醒,身上的丝被滑落,两手往身上急急一探,还好衣衫完整,只是没有穿鞋。她仍没有放下心,往身边摸索,都是空空一片,她焦急喊道:“喜安?安安!” 安安不在这儿…… 她顾不得脑中尚还有些昏沉,扶着头,从床上半直起身,欲要下地,却蓦地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 冯玉贞本能收回腿,背对躺下,装出仍在昏睡的模样,心里咚咚打鼓,是谁如此大费周章把她捉来的? 京城巡抚,昨日才走。 她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来人脚步沉稳,缓缓踱步至床侧,愈来愈近,一股淡淡的檀香涌来,将她好似整个浸润进他的气息里了。 来人不发一语,只静静站在床边,冯玉贞竭力保持着正常的呼吸,不露出破绽,忽而呼吸一滞,一段冰凉的指节轻轻贴上了她的脖颈。 一触即分,冯玉贞尚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俄而他又贴了上来,这回却是整只手,拨开散乱的青丝,缓缓摩挲着女人秀致的脖颈。 他的手太凉,冯玉贞这五年间都没有过男人,他细致拂过滑腻的皮肤,她几乎有些战栗了。 来人却没有拆穿她拙劣的演技,他仍不满足,身子俯下,鼻尖蹭过她的脸颊,两个人的气息暧昧交缠。 冯玉贞受不住这样轻慢的折磨下,她心里的六分猜疑凿定了十分,总算撑不下去,突然睁开眼,全力伸出手,一把推开身上的人,扭身往床下爬去。 慌忙摸到床沿,只听得一声颇为熟稔的笑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