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商长殷能够察觉到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观察的目光,从天上地下、从四面八方的任何一个可能的方向投射而来。 这些目光当中带着打量和评估的意味,几乎想要就这样顺着下去把商长殷整个人都剖开来,即便是一枚细胞都要用最前沿的手段去观察和研究,以探索他究竟是为何能够坐拥这已经超乎寻常的气运。 ——因为那甚至已经超过了五位超等位面的位面之主所拥有的分量。 可无论怎么看,少年都只是一个再普通平凡不过的人类。 在此之前,诸天当中从未听过对方的威名,从未出现过对方的脸庞;在此之后,他在这个小位面也难有怎样通天的际遇,便是手握万千气运,凡人之身、低魔低武低科技的世界,似乎也已经从一开始便将他的上限给牢牢的框死。 诚然,少年可以修行其他位面的功法,使用其他位面的力量——可是那样以来,他便也不再是这个世界的天道之子,又或者是,得带领自己的世界,并入其他的位面当中了。 如此想来,就算是拥有着天道最极致的钟情与宠爱,又有什么意义呢? 尽管他们当中也有对天命敏感之人隐隐觉得,那面容陌生的少年不知为何有一种极为微妙的熟悉感,然而商长殷并不给他们太多的时间与机会,以至于根本没法顺着这一闪而逝的灵光去向下深思。 绯衣的少年将手中的骰子朝着空中一抛,宣告着这一场以世界的存亡为彩头的战争真正的打响。 于是便有钢铁大军遮天蔽日,万千剑影从天而降,童话幽曲暗藏杀机,红绿蓝三色的异能之光并在一起成为了远射的箭。 漆黑的死亡阴影在地面上翻滚,有如袭来的海浪。从浪花当中探出了生有鳞甲的长尾,探出了倒垂着羽毛的手臂,若有若无的亡灵女妖的尖锐的笑声在耳边回荡,其中又似乎隐隐的夹杂着鸦类尖锐的鸣叫。 南国位面实在是太过于弱小,像是过于精致而又易碎的琉璃。可偏生这里又是最后的方舟与唯一可能的幸存乐土,以至于在完全同化之前,五位位面之主并无人敢轻易的踏足未被自己同化的部分的土地——否则的话,便会像是先前那样,整个世界都尽数开裂,摇摇欲碎。 若非如此,他们一定会亲自出手,站在商长殷的面前,将这最后的变数给彻底的抹除掉。 尽管当真发生那样的事情,商长殷也不一定畏惧就是了。 在那所有的攻击抵达少年身际之前,更先一步落下的,却是先前被商长殷掷出去的骰子。 渡鸦探头去看了一眼,却发现同商长殷之前几次使用骰子的时候都不同。这一次,当骰子落地的时候,其上所亮起来并不是只有两个面,而是足有数个面都在明灭不定的起伏闪烁。 当骰子上的八面卦象全部都保亮起的那一刻,商长殷脚下所踩着的八卦图也一并对应,燃起冲天的光柱。除了有些纤细之外,看上去居然同那五个超等位面作为界壁的光柱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强大的天道之子,是能够带动着自己的世界“跃升”的。 因为他们的出现本身便代表着世界拥有了孕育更高层级的存在与力量的资格,那么迎来整体的跃升,似乎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眼下的情况太过于危急,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汇聚在一处。正因为如此,所以并没有谁注意到,南国这一个小小的低等位面,其作为世界的“资质”正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突飞猛进的进化着,哪怕是坐了火箭,都不可能比这速度来的更快了。 商长殷注视着落在自己掌心的骨白色的骰子,轻笑了一声。 “震雷巽风,起。” 骰子上的某两面光芒一闪,下一刻,有雷暴撕裂云层,有如刀的烈风在空中呼啸。电光凛然之下,雷刃撕开了亡灵之海,风刀洞穿了钢铁之躯。 “坎水离火,动。” 煌煌的火光无端而起,像是给整片世界都涂抹上最鲜艳灼热的颜色。这火焰蔓延上了无尽梦土所立足的海域,水波荡漾一般的蓝色光柱在火焰当中冒出了蒸腾的白烟,其上的光芒都开始隐隐萎靡。 白澒之水漫卷而来,冲击着废土灰白色的土地。暗色的沙在汹涌湍急的水流当中被卷起带走,是抓不住的土壤,与立不住的根。立于灰败而又毫无生机的沙漠之上的残垣废墟在飞快的坍塌,每一秒都像是要沉沦于洪流之底。 少年的声音郎朗,似是能够上抵天听——不,那并非是他在向着世界祈求,而是整个世界都在因为他的伟力、因为他的心愿而变化,成为了其手中御敌的武器。 “艮山兑泽,蚀日月。” 山脉摇颤,水泽震动。巍峨山峰拔地而起,不过熟息之间便有万丈高。巍巍剑影与之迎面撞上,又一同崩裂,是长久的拉锯战与攻守战,乃至天地皆为之久低昂。 大泽“哗哗”如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