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以沐绕过肖逸文,走到隔壁禁闭的病房门前,轻轻敲了敲,“年鹤声,如果你希望我先回国,那我这次会听你的先回去。但这不代表,是我自己想离开。” 隔着一扇房门的病房内,还是静悄悄的。 颜以沐吸了一口气,“我走了,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会在羊城等你。” 肖逸文拍了拍颜以沐的肩膀,安慰道:“走吧。” 跨国航程,时间长达十几个小时。 肖逸文和颜以沐坐在一排,一上飞机颜以沐便一直侧头看向窗外,表情郁郁,像朵蔫了的太阳花。 肖逸文猜测是年鹤声将她拒之门外的事情,主动开口道:“你也不要怪viktor,他这个病从很小就患上了,能挺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颜以沐回过头来,“是怕血吗?” 肖逸文惊讶,“你知道他怕血?” 颜以沐点头,上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他为什么怕血?” “严格来说,他不是怕血,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ptsd,之所以会看见血就发作,是因为让他患上这个病的原因,和血有关。”肖逸文想了想措辞,言简意赅的概括,“我的姑姑,viktor的母亲,在他小时候从他面前,从家里的楼上摔了下来。” “就摔在他面前。” 颜以沐握住座位把手的手倏然收紧,心里涌出的难受和难受让她喉头都跟着发苦。 妈妈死在自己面前,对于年幼的年鹤声来说,该产生多大的心理创伤。 “……是意外吗?” “看起来像意外,但,是有人别有用心以意外伪造成的意外。姑姑和姑父感情很深,没过半年,姑父也因为确诊重度抑郁,在大家不知道的时候自杀了。” 家里禁忌的旧事重提,肖逸文的语气也变得沉重,“妹妹仔,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viktor对他叔叔赶尽杀绝,逼死他叔叔的的传言,那不是viktor心狠手辣,是年丞那孙子当年为了从viktor父亲手里夺权,才把他的家庭弄得家破人亡。” “年丞死一万遍都不足惜!而且viktor也只想为他的父母讨回一个公道,是年丞那孙子自己不愿意接受法律制裁,在警方面前自裁的……” 颜以沐紧抿着唇摇了摇头,她从来都没信过那些传言。 即便是他们闹的最僵的那段时间,她也从来不觉得年鹤声会是一个坏人。 年鹤声在颜以沐心中,永远都是有底线的男孩子。 可是颜以沐现在真的觉得很难过,她一直只把年鹤声当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她从来不知道,年鹤声在很小的时候原来就已经开始过着如履薄冰的生活。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并不是因为一个浅显的“继承人”头衔就轻松获得的。那是他这么多年,背负着双亲的血债,蛰伏隐忍,才为自己谋来的生路。 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年鹤声,他身上所背负的东西,和一直折磨着他的源头,颜以沐一点都不了解。 “妹妹仔,你和viktor以前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不要怪他偏执强势。”肖逸文打量颜以沐,“因为在他从小生存长大的环境里,喜欢的东西都是要靠自己抢来的。” 无父无母的孤子,年家的人只会施舍他表面的光鲜,真正想要的,只能靠自己去抢去夺。 颜以沐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之后,她才重新问:“年鹤声还会来找我吗?” 肖逸文一愣,避重就轻的答:“这么多年,他喜欢的女孩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那我会等他。”颜以沐打起精神,“我等他来找我。” 时值六月,羊城已迈入夏季。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