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紧张是什么,从坐下后就一直稳稳的。 林卿柏看出了虞姝挽的紧张,特意伸手打开些木窗,外面的风透过窗户下面的缝隙吹进来,让马车里仓促的气氛减缓不少。 虞姝挽察觉到这个细节,心里好似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一颗心顿时酥酥麻麻,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感。 表哥似乎很在意她的感受。 虞姝挽想到这儿,胆子大了些,原本有些蜷起的指节彻底放松,身上的紧绷感随之消失,整个人放松下来后平稳了不少。 青与墨绿的衣裳依旧叠在一起,只是方才留出来的缝隙更少了些。 虞姝挽松开紧握扶手的手指,调整一下姿势,胳膊微微向上抬起,青衣裹着的手臂蹭住了什么东西。 意识到是林卿柏,她动作微僵,随后故作不知的问:“表哥怎么不跟姨母去万安寺?” 林卿柏:“我今早知道的时候她们已经走了,表妹为何不去?” “我……”虞姝挽沉默片刻,实话实说道:“来上京的路上,我跟娘住过很多破旧的寺庙,几乎都是在夜里借住,有次还碰到了下雨,地上全是水,火都点不着。” “那你岂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了。”林卿柏的声音很轻,且语气笃定。 虞姝挽:“是啊,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时她眼前一片漆黑,害怕的抱住了柳昙的手臂。 那破庙本就不完整,屋顶漏水,地上积水,又有风不断的从门窗上的洞里吹进来。 虞姝挽怕了一整夜,自此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林卿柏低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目光有些出神,轻声问:“路上还受过什么苦吗?” 虞姝挽不喜欢讲这些,总觉得像是在卖惨一样,摇了摇头,笑道:“没有,我娘护了我一路,我没吃什么苦。” 林卿柏声音温和:“怎么可能没吃苦呢,挽挽表妹这一路上定是吃了许多苦。” 虞姝挽听得眼睛有些酸,别过脸望着木窗,道:“一点小苦罢了,不值一提。” 她依稀记得在林子里入睡的感觉,夜里的风比较凉,没有多余的衣裳挡风,几乎是挨着冻扛过去的。 后来快到了上京,上京附近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庄子,柳昙就带虞姝挽四处求人,只盼能在那里住一夜。 在别人家借住更是艰难,要四处留意主人家的态度和心情,若那家人有太多男子也不可住下,即便无人知晓不怕损坏名声,可谁能确保那些人是好是坏。 柳昙挑的都是些老幼居多的人家,柳昙能帮着干点活,那样住的更安心一些。 当然,在路上能遇到客栈才是最好,什么事都不用想太多,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就能吃好睡好。 虞姝挽不喜欢跟旁人吐露心声,这几日跟林嫣嫣那么熟悉了,都不曾说过路上遇到的苦。 如今跟林卿柏说了这些,是她没想到的。 虞姝挽笑了声:“都是过去的事,提那些做什么,表哥不是说好了要带我认认路吗,我们不聊别的。” 林卿柏眼里透着温柔,应了声好,便给她讲起了上京的路。 他又将窗户打开了些,确保虞姝挽能看到外面,低声说着从林府到街上该往哪儿走。 每到一段路程,林卿柏都认真介绍这条路能通向哪儿。 一条路能通向的地方太多了,林卿柏只能挑些虞姝挽可能会去到的地方来说。 虞姝挽听得认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