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攥着的手机。 他换了新的手机号,陆霖泽找不到他。 原先的手机卡已经被他拔出来收到书包里。 他身旁坐着的阿姨时不时看一眼姜唱。 最后或许是瞧见这个男孩嘴唇发白,脸色难看,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晕车?我包里有晕车药。” 姜唱冲她笑了一下:“谢谢阿姨。” 阿姨低头翻了翻她的包,从里面找出一板白色药片,递给姜唱:“吃一颗就好。” 姜唱就着冰凉的矿泉水吞下。 心里泛酸。 这个阿姨长得像他母亲。 如果母亲还醒着,一定会在他的背包里准备晕车药和灌满热水的保温杯。 他垂眼,掩去眼底的辛酸与痛楚。 脑袋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大巴正好已经到了汽车站。 他又坐上公交车,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县城的县医院。 县医院的条件没有市里那么好,乔夏兰被安排在一个三人病房,虽然简陋了些,但好歹整洁干净。 姜唱打算在医院附近租个房子,但今天到达宿县已经很晚了,他只能在病房将就一晚上。 夜晚,姜唱给乔夏兰倒热水擦身,处理排泄物。 隔壁床的病人是个老爷爷,他老伴在医院照顾他。 奶奶的面容慈祥,看到姜唱一个高中生独自照顾母亲,也是心疼。 她顺手帮姜唱把脏水倒掉,姜唱硬是拗不过奶奶的执着。 两人都闲下来的时候,奶奶跟他搭话:“孩子,你还在上学吧?” 姜唱笑容里带着苦涩:“不上了,我妈妈身边离不开人。” 奶奶说:“哎,孩子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奶奶。” 姜唱道:“谢谢奶奶,您也要照顾好自己。” 他跟医院租了个陪护床,一天十块,放在病房里显得有些拥挤。 但好歹是个落脚处。 医生来查完房后,病房陷入寂静,只留了一盏微弱的泛着暖光的夜灯。 姜唱坐在陪护床上,思来想去,还是把原先用的电话卡插到了手机里。 开机的一瞬间,屏幕就被各种未接电话和消息占满。 陆霖泽:为什么不接电话? 陆霖泽:你背着我给乔夏兰办了转院? 陆霖泽:你在哪。 陆霖泽:姜唱,不要闹脾气,你一个人负担不了她,也照顾不好自己。 陆霖泽:你不信任我吗? …… 陆霖泽这些天都在因为政府竞标的事情忙碌,陆氏那边的工作火烧眉毛,陆丰也不停给他施加压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