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仰头,视线潮湿模糊,“那他呢,还不出来吗?” “梁主任太严厉了,我们实在不敢劝。”年轻医生叹了口气,“爱森主任骂了他很久,但无济于事。梁主任就是不走,非要在手术室休息。” “好几次我都忍不了了,真想直接把他扯出去。”年轻医生直挠头发,“弟弟,别说你急,我们上手术台的哪个不急。” “我们能理解梁主任的心情,也相信他的扎实技术,但这么熬着真是耗命呢!” 年轻医生越说火气越大,“他这老古董真是顽固不灵,就没见过他这样的,太气人了!” 余念蹭花了眼角,“医生哥哥,您能帮我给他带句话吗?” 年轻医生怔住,“带什么?” 余念讨厌自己的行为,仗着梁颂晟的宠爱有恃无恐,耍赖又任性。 但他就是做了,别无他法。 年轻医生进去不到二十分钟,穿半袖手术服的梁颂晟走了出来。 余念红着眼往他怀里扑,梁颂晟却后退半步,“身上还没洗。” 从无菌室出来,细菌虽没有,但满身浓重的血腥和消毒水味。 余念还是扑了上去,耳垂擦着他的肩线,“我又不嫌。” 梁颂晟抱紧他,“我的念念不听话了。” 泪水透进绿色手术服,余念接连啜泣,“那你训我、骂我、批评我吧,我都受着。” “舍不得。”梁颂晟把人腾空抱起。 “哎?干嘛呀?”余念抱着他的肩膀,“你带我去哪?” 梁颂晟掐紧腰,“去睡觉。” 余念慌不择路,“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梁颂晟连轴转了二十多个小时,余念哪舍得让他抱自己。 可挣扎永远毫无用处。 梁颂晟就这么抱着他,穿过走廊,来到电梯,路过花园和长廊,最后到达住院部顶楼最里侧,梁颂晟的个人休息室。 “钥匙呢?”梁颂晟伸手。 “啊?哦。”余念摸兜,“在这里。” 休息室面积不大,有单人床、双人沙发、小储物柜和学习桌,还有卫生间,微波炉和小型冰箱。 梁颂晟洗过澡,换了件家居服出来。 彼此紧密相贴,单人床也不拥挤。 余念以为手术不结束,他永远睡不着。 但只要贴上梁颂晟的皮肤,闻到他的气味,感受到他的心跳,入睡变得分秒容易。 等他再醒来,房间只剩自己,手心有梁颂晟留给他的东西。 他刻的桃心姓名章,还有一张字条。 【未婚夫送我的礼物,麻烦妥善保管,手术结束,请完璧归还。 微波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