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一道闷闷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永恒之心是我的械心。” 话起了头,后面说的更加顺理成章,“‘潮汐’是我原来的名字。我想要离开‘天坛’,所以求过先生……放我走。” 林希接着问道:“他们要你留下械心?” “先生说,永恒是自由唯一的等价物。”言笑横肘挡在眼前,“但我没想到竟会是这般结局。” 他可以离开,但潮汐不能。 永恒之心必须留在焰火。 这就是当年先生开出的条件。 “所以你就争取暖床的名额?” “你想多了。”言笑道,“弃子是没有话语权的。我只不过刚刚好是不及格的第一名,那些人认为我经得起折腾罢了。” 语尽,二人继续沉默。言笑极轻极轻地吐了口气,缓缓道:“我只是想要、哪怕一秒的自由。” “我理解你。” ——“她不是想要自由么?你去劝她,用永恒之心来换,就像你当年,一样。” 言笑闭上双眼,身心俱疲。 “我会将永恒之心还你。”林希坐在床边,为少年守夜,就像守护宝物的巨龙。 言笑摇头。 “……这就是我全部的计划。” 不要,不要去—— “你会替我活下去的,对么?” …… “等等!” 言笑猛然睁开双眼—— 七年时光如白驹过隙,留下仍旧无力的他。 “是做恶梦了么?”耳边是唐诏温柔地询问。 他抬眸看去,那人神色认真,宛如七年前的影子;而胸前的极光项链竟如此耀眼,戳破所有的软弱。 摇摇头,言笑试图晃出多余的思绪。 他突然理解林希为什么不许唐诏查明真相。 朝为潮,暮为汐。 林希作为潮汐见不得光的阴影,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在最后的最后,用自己的命带走所有的秘密,也带走所有的痛苦。 留给潮汐的,是一条走在光下的道路。 名唤唐诏。 在这颗被叫做卡莱薇拉的荒星上,所有关于她的牺牲,都是最高的禁忌词。 包括知道一切的他自己。 不能说,亦不能提。 言笑苍白地笑笑,不带语气地说道:“恶贯满盈的人也会做噩梦么?” “如果你也算恶贯满盈,那么d区的人又算什么?”唐诏笑盈盈地问,“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再受迷雾影响?” 言笑不解:“啊?” “每次和你提完在迷雾那里分析得出的消息,你就会跟变个人似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