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他忽然又说不出口,半晌叹了口气。 “喝不喝水?” 路栀点点头。 喝完杯水,她说:“也可能是因为要来例假了,我有时候快来就会有一点低烧的。” “那之前怎么没有?” 路栀心虚:“偶尔发一下烧对身体好的,我好几年没烧了。” 喝了水,她舔舔嘴唇:“口里好像没味儿。” “我看附近有蛋糕店,蛋糕吃么?” 她点一点头:“要草莓的。” 这个季节的草莓正是鲜甜,她没想到他带回来的,会是她十岁生日时,庄韵买的那一款。 连锁品牌好像就是这样,畅销款会一直升级,很少下架。 路栀怔了会儿,听他问:“怎么?” 她摇摇头,说没事。 用勺子挖掉一小块,她闭上眼,五官皱成一团。 和十一年前记忆中一样的麻苦,横跨她少女时代的一片阴云。 傅言商见状切了一块,吃进去,路栀仔细看他表情,然后问:“不苦吗?” “不苦,”他说,“甜的。” 她在那一刻僵在原地,不可思议的记忆一帧帧回溯,一模一样的苦味,为什么会这么苦,她还以为今天的蛋糕也坏掉了。 他伸手把她唇边奶油擦掉:“发烧有可能会缺锌,这样吃东西就没有味道,一会儿给你买点锌片,吃几次就好了。” 路栀怔怔看他。 蛋糕放过一夜,和十岁生日那年一模一样的过场,吞过几次锌片,她再次伸手—— 这次是甜的。 原来那天的蛋糕没有坏。 苦是她的味觉,不是他们留下的蛋糕。 路栀难以置信坐在那里,像是跨越十一年,终于与那时的自己对话。 原来也不是只有听话,才有资格吃到好的蛋糕。 原来也不是做我自己就不能被爱,但在被爱的这一刻,才终于有勇气与过去的某一刹那和解。 她捂住脸,听他问:“怎么哭了?” 她摇摇头,更深地扑进他怀里。 初七,外面的店铺在短暂休憩后,开始大面积陆续开张。 路栀在家里上上下下找遍,才在三楼找到他,他正从庄韵的茶室里出来。 路栀:“你跟我妈聊天了吗?” 但很快,这个念头又被她抛之脑后:“我家离那个音乐厅好近,今天要不要去?” 等到上车,她从副驾驶看出去,熟悉的络绎路,靠近人行道的斑马线上,有一片镂空的枫叶。 路栀正低头看着,忽然听他道:“第一次见你就是在这里,你拿了把伞,对性骚扰别人的老头重拳出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