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朔日,按礼规,承安王夫妇将来给长公主请安,因此李嬷嬷早早准备好一切。 长公主府如今冷清,难得承安王和王妃过来,老嬷嬷很开心。 候在门口已经等了一炷香的时间。 待苏珞浅和陆璟肆从马车上下来时,李嬷嬷连忙上前请安,“见过王爷、王妃。” “李嬷嬷免礼。” 苏珞浅轻声道。 她今日穿了一件暮山紫暗花金丝裙,搭配的步摇簪子均以紫玉打底,衬得整个人气质出众,纤柔大方。 而陆璟肆则是一身凝夜紫锻袍,墨发束起,戴着嵌玉银冠,身形颀长,丰神俊逸。 李嬷嬷瞧着眼前这一双璧人,笑得合不拢嘴。 “长公主刚在佛堂抄完经书,王爷王妃请随我来。” 苏珞浅心下了然,与陆璟肆一同前往佛堂。 长公主府很大,布局规整,山水俱全,府内也有一定人数的丫鬟仆从,可却显得有些空落落。 佛堂四周更加清幽,隐隐有淡淡的檀香。 陆驸马的牌位就供奉在佛堂,每个朔日来,周安韵都会让他们先给陆驸马上香。 今日,周安韵一身素采衣裙,发髻上除了一支簪子之外再无其他发饰。 素雅,却仍旧看得出年轻时是何等的风采。 她立于牌位前,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站到一旁。 苏珞浅和陆璟肆双双给她行礼。 周安韵微微颔首,“阿肆、浅浅,先上香吧。” “是,母亲。” 他们二人从李嬷嬷手里接过香,庄重跪拜后,起身。 周安韵这才领着人去了前厅。 府里下人上了茶,周安韵这才有空留意自己儿子和儿媳。 她深居简出,但拢共也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希望他过得好。 但自己儿子的脾气秉性她再了解不过,这苏家的姑娘嫁与他,只怕情感上会落了几分委屈。 不过这日子终归是长远着过,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好。 三人落坐,苏珞浅和周安韵闲聊几句,开口道,“此前见母亲似乎有些头疼,气血不通,正巧前几日在元福寺求得些上等沉香,可畅通血脉,还望母亲收下。” 上等的沉香可遇不可求,且讲究缘分心意。 苏珞浅命泽兰将那木匣子递给李嬷嬷,李嬷嬷呈给周安韵。 周安韵仅是打开看了几眼,便也能看出这沉香确实上乘。 她唇角勾着抹浅笑,点了点头。 婆媳俩就着这沉香,又说了许多。 苏珞浅出身商贾,不过周安韵却是没什么阶级门第之见,对这个儿媳妇十分满意。 如今她礼佛,和苏珞浅聊沉香,聊檀香,她皆能说出一二。 周安韵问她年纪轻轻,如何识得这么多。 苏珞浅懂事乖巧地笑,“家母时常去元福寺礼佛,儿媳跟着去过几次,便听了些。” 况且苏家产业遍布各地,她自小看得多,便也多少懂得一些。 说到崔安岚,周安韵眉眼温和,“亲家母亲家公身体可还好?” “家父家母一切都好,劳烦母亲挂念。” 两人相谈愉快,倒是陆璟肆在一旁没怎么出声。 只视线时不时落在苏珞浅身上。 黑眸清幽,辨不出情绪。 然而他的这些动作没逃过坐在上位的周安韵的目光,她垂眸抿茶,那双似是看透世事的眼睛里有浅淡笑意。 “好了,时候也差不多了,你们进宫去向皇后请安吧。” “是,母亲。” 苏珞浅和陆璟肆起身,朝周安韵行礼之后,便穿过廊道,往府门走去。 周安韵和李嬷嬷望着他们二人的背影,欣慰笑笑。 李嬷嬷道,“想来这桩婚事,也能得个圆满结果。” 周安韵视线从苏珞浅陆璟肆背影移开,眸光望向那碧洗的蓝天,声音轻缓,“阿肆那性子,是个能轻易将姑娘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