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人背回寝室吧.......”大豆丁见人散去,主动请缨将红拂带回去。 “小豆丁,去给哥哥拿药。”他边背边嘱咐,“黑鬼,上次的酒精和绷带还有吗?” “有,我这就去!”许是同我一样,愧怍心作祟,黑鬼答得飞快,腿脚也飞快。 人群一一散去,院落里除下那片红,与半截插在雪里的剃刀和一堆发絮,就只剩下一个大脑空空的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不属于这里,尽管我才到这里两天,且算是半个新人。 我就像被抛弃了一样,找不到归宿,看不到前后路,我是这个世界里,最形单影只的存在。 “红拂.......?” 阿兰匆匆来迟,脸上泪痕还在。 “克里斯,红拂在吗?” 他拉了拉我的袖子,见我没言语,望了望地上那堆头发,脸色旋而黯淡几分。 “他现在在哪儿?在哪儿克里斯?”阿兰无助地抱住自己,双肩颤栗不止。 他是否也觉得,这里锥心刺骨的冷? 我说:“回去了。” “回哪儿去了?” 阿兰领我往屋里去。 “不然......去看看他吧。” “我想他大概是不愿见我的。”我长长地唉了一口气,“你去吧,代我问好,主会保佑他没事的。” “这不是你的错,克里斯。”阿兰像是看出了我的颓废,“我想红拂会体会你的苦衷。” “我没有什么苦衷,我不想做的,哈吉拿枪指着我,我都不会做。”我坐在旁边的石阶上,出神地看着那堆碎发,被风吹得乱乱的,心也乱乱的。 “我是自愿的。阿兰。” “自愿什么?” “我是自愿要割他头发的。”我痛苦地摇了摇头,过去了好一会儿,我的手还在发抖,“因为如果我不照做,他会死的......阿兰.......我从来没杀过人.......没见过这么多的血.......” “你以后会见到更多的血。”阿兰抚门而进,侧过身来,眼神冰冷而深邃,“这里的孩子,最不缺的就是流血。” * 一整个午后,我都没脸再踏进寝室一步。但这并不妨碍我在对面的廊下,默默关注着通往寝室的那扇小门。 大豆丁和阿兰依次端着一盆又一盆红色的血水走出屋子,我隔岸相望,却什么也帮不上。 黑鬼将成摞的白色绷带送进去,送出来时,俨然已是红色。 到了入夜时分,一个白胡子老头来了,他穿着红十字的制服,应该是阿兰求人请来的医生。 我蜷缩在廊下,暗自祈祷着红拂的伤势。夜里,黑鬼送来一片三明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