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议论声还没散去,在他们嘴里,猹猹总是对火罐“忠心耿耿”,上哪儿都得跟着。 可他又十分胆小,从不敢受火罐指使,做欺负其他孩子的事。 他就像火罐的单纯面,被火罐小心保护着。眼见他将打满补丁的外褂脱下,包在了猹猹身上。而猹猹眼底,也微微浮出一丝欣然。 心碎的风暴渐止了。 看热闹的孩子很快走开,他们总是这样,如云间雾,山头鸟,来去总自如。 隔着十多米远,阿兰冲我扯嘴一笑。 我还没得及招呼,他就转过身子,轻轻掩上了门。 与此同时,在我并不知情的另一角,火罐与猹猹的“传奇”仍在上演。 “为什么一定要去见长毛女?”火罐埋头替他涂着碘酒,适才拖拽下手太重,在猹猹后颈留下不少红印。 “我怕老大真弄出人命,他们把你赶走。” 猹猹小声嘟囔着,声音小到像是说给自己听。 “成天瞎想什么。”火罐捏紧棉签,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决绝,“忘了咱们从师父那儿逃出来费了多大力气吗.......” “老大.......我害怕......”猹猹一字一句,用尽全力,像是把血滴在了纸上,“害怕我们又没有家了,更害怕你走了,再也不要我了.......” “这儿就一定是家吗?”火罐哀叹一声,眼底刚浮出的柔软又很快被恨意抹去,“我绝不会放过赞兰。” 火罐放下手,拳头咯咯作响,“李红拂,赞兰阿部月,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 “好些了吗?”黑鬼抻长脖子,往挂帐后瞅了眼。 我站在屋檐下,假装在抚弄风铃,其实两只耳朵铆足了劲要凑过去。 大豆丁端着一盆刚换下的绷带,一脸正色,“早上醒了一次,又昏过去了,中午喂了些米汤.......唉,也真是难为他了。” 话没说完,阿兰也跟着走了出来,脸色怪怪的。 黑鬼:“这是醒了吗?” “嗯。”阿兰长舒一口气,目光轻飘飘地掠过我的脸。 “克里斯.......”他想走近,又十分挣扎的样子,“要不要去看看他?” “他会见我吗?”我放下把玩风铃的手,郑重其事地走到门前。 “我们陪你一起进去。”阿兰将手搭在我手上,报以信任的眼神,“记住,别提头发的事。” 就这样,我跟他们一起进了屋子。忽然感觉,猹猹说得没错,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加上忽闪忽闪的旧马灯,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黑色的漩涡。 为了方便照顾,红拂被安排在了阿兰的床位上。他身上盖着好几场厚棉絮,整张脸苍白如纸,呼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