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宏帝说:“你怎么看?” 俞双喜道:“廖商已经根据涂牧牢房中稻草的动向,初步还原牢房里发生的事。” 建宏帝似乎笑了一声:“难得执着,看来此子的确够资格与楼无灾一起列入总捕头候选之人。那他看出了什么?” “他怀疑牢房里没有第三人,就是发生了一场两人的打斗,别的人可能就站在牢房外面援手。” 建宏帝道:“傅希言电部不离身,有人援手很正常。” 俞双喜说:“他费解的是,牢房里若只有两个人,那必然是傅希言与涂牧。可涂牧一个京都府尹,手无缚鸡之力,斗胆挑战一个金刚后期的高手也就罢了,可傅希言一个金刚后期的高手难道还需要别人帮手才能将其拿下吗?” 建宏帝颔首:“他怀疑得有理,你如何看?” 俞双喜说:“看来陛下已经找对人了。” 建宏帝眼中精光毕露,朝他看来。 俞双喜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喜悦。因为这意味着他的任务即将达成,不必再留在这皇宫里,假扮内侍伏低做小。 “铁蓉蓉是傀儡王,涂牧应当就是她手中最大的底牌——那个无需主人操控也能自主隐藏的王傀。王傀不需要武功,就能发挥出脱胎甚至入道期的实力,杀一个金刚后期绰绰有余。他出手,傅希言身边的电部也就不得不出手了。就目前来看,最后还是储仙宫占据上风,将涂牧除掉了。” “傅希言呢?” “据说没受伤。” 建宏帝微微蹙眉:“又没受伤?” 从陈文驹案,到南虞破墙弩,再到今日涂牧……这胖子全身而退的次数未免也太多太巧了。 俞双喜想着自己马上就能离开这里,自然不想节外生枝,难得地拍马屁道:“陛下能够从满朝文武中找出王傀,实在天纵英明。” 建宏帝道:“朕原先怀疑张辕。不过后来想通了,张辕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宫里,他能做的,她一样能做。让他做唯一的王傀,实在浪费。满朝文武里,京都府尹品秩不高,不够显眼,却身居要位,不仅可以掌控镐京城中各方动向,还能名正言顺地为诸多阴谋祸事扫尾,实在恰当不过。更重要的是,朕当年属意涂牧坐这个位置,是因为他有明察秋毫的本事,变成王傀之后,处理日常事务倒还罢了,遇到从前未曾遭遇的突发事件,他便无法处理,只得表现平庸。这便是破绽。” 俞双喜又不走心地恭维了一番:“陛下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建宏帝往外走,一路走到大殿门口,见殿外张灯结彩,比平时更甚,忽然问:“今日是元宵?” 俞双喜道:“正是。” “那就闹元宵吧。” * 自容荣搬入拾翠殿后,每逢元宵,都是冷冷清清地过。而今年,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叫宫女们装扮了起来。五颜六色的灯笼挂满廊道,地上还放着一盏盏小动物灯笼,哪怕没有人气,在一片灯光烛火的映照下,也显的有些热闹。 宫女前来禀告:“陛下和俞双喜已经出宫了。” 容荣笑了:“他还真是一刻等都不了。” 她翻身上屋顶,轻踩着灰陶瓦,站在屋脊最高处,俯瞰宫外—— 羽林卫正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都说你有一支隐藏得很深的私兵,真想杀光他们,看看你的表情啊。” 她喃喃自语,脸上露出癫狂的笑意。 * 皇帝的马车低调地驶入太尉家后院。 刘彦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