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言鼓励他:“我们不如去街上溜达溜达,说不定就偶遇了怀才不遇的绝世天才呢!” 寿南山不懂就问:“既然怀才不遇,怎么偶遇?” 傅希言也胡乱解释:“才高八斗,我们就看谁头上顶着八个斗!” …… 裴元瑾还是被傅希言拉着逛街去了。 城里除了灵教总坛之外的几个社区都按八卦方位取的名,风部所在的社区叫离弄,是正西方,但街道风情,店铺名称还是正儿八经的中式风格。 不过大多数店铺只挂了招牌,还没有开张,偶尔有几个开张的,也埋头收拾,并不指望有客人光顾。傅希言走进去,他们还愣了下。 “这把椅子怎么卖?”他进的是个木匠铺。 木匠正在箍桶,闻言立马放下手头的活站起来:“十二文。” 傅希言便买下来,送给马清,作为他乔迁的礼物,美其名曰:行得正,坐得直。 他其实是顺手为之,并没有想太多,但落在本就惶恐不安的马清耳中,便觉得少夫人这是在敲打自己。他汗流浃背地收下了椅子,表示一定会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日日警醒自己。 傅希言很想说大可不必,但裴元瑾表示满意,那他也就只能跟着满意了。 买了椅子,傅希言便有了套近乎的底气,和专心箍桶的木匠闲聊起来。 木匠是金陵人,也是新搬过来的。 傅希言好奇:“金陵是个大城,你为何舍得搬到新城来?” 木匠说:“我在金陵当学徒,出来当老板,这个店是送给我的,不要钱。” 傅希言说:“你师父不来吗?” “不来,他在金陵有店,有钱。”木匠言语中带着一丝羡慕,“我以后也会有的。” 傅希言点点头,给予了真诚的祝福。 又去了别家,情况差不多,都是原来有手艺没有家产的人,被灵教招募到新城打拼。大多数人不但收到了店铺,还收到了房子,拖家带口一起来的。 里弄靠近兑弄的位置,他们还看到了一所正在搬迁的书院,据说是几个□□看不惯原来书院一心为钱的腌臜风气,在灵教的支持下,带着自己看好的学生,直接搬过来了。 傅希言转悠了一圈,别的暂且不说,至少这座城市的风气还是挺朝气蓬勃的。 寿南山说:“就是没什么老人孩子。” 傅希言说:“还在创业阶段,老人孩子来了也不方便。”菜场、集市什么的,都还没开起来呢。“也不知道现在房价多少钱。” 裴元瑾皱眉:“你想留下来?” 傅希言摇头:“我想投资。” 这话当然是说说而已,他一个北周官员,跑到南虞投资,真金白银砸下去,回报的可能是枷锁镣铐。 不过前面正好有家牙行,他顺路进去问了问价格,竟是极便宜,但前提是他们必须留在新城生活,还要有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傅希言:“……”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移民监吗? 在新城逛了一圈,瞧新鲜的劲儿慢慢退去,便索然无味了,新城太新,都没几个人,哪怕屋舍俨然,却也缺乏人气,待久了,便有些沉闷阴郁。偏偏天宫不作美,他们走到半途,雨哗啦啦地落下,原本就是暗淡的街景越发灰黑无趣。 这场雨来得疾,下得大。天边黑云滚滚而来,如神话中妖兽的巨口,那架势,野心勃勃的,似要侵吞世间万物。 傅希言等人躲在一家正在做大扫除的饭馆里,老板上了一壶粗茶,然后便在老板娘的白眼中,放下手中抹布,陪着他们看门外稀里哗啦的暴雨。 暴雨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雨停时,街道路面已有一层积水,有些门槛低的,都已经溢到房子里面去了。 傅希言摇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