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白龙帮以后听瞿薇薇号令之后。 他抓着自己趁手的精钢刀,刚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齐问心呢?” 亲信愣了下道:“出来没多久就不见了。” 吕山虎以为他害怕战斗躲起来,忍不住骂了句:“废物!” 废物面前放着一盘围棋,战况胶着,黑白两色厮杀得混沌一片,在靠近的天元的位置,摆着两只突兀的象棋,一只帅,一只将,没有了楚河汉界,前面只有纵横的线,随时都可以突破限制,上演一出将帅争。 坐在他对面的傅希言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看了大半天的棋,已经觉得累了,但好戏即将上场,他只能喝一口浓茶,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裴元瑾正在屋里面换衣服,既然要隐姓埋名,自然要泯然于众。 只是等他换好衣服出来,便知道他们的想法还是过于简单了。齐问心带了一套崭新的水匪服来,但水匪夏天喜欢打赤膊,端庄如裴少主焉能愿意,就在里面加了个白色的内衬。 这倒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即便穿得如此不伦不类,他依旧器宇轩昂、卓尔不群,别说站在一群水匪里,就算是站在一群贵族公子哥里,也很难泯然于众。至少傅希言认为,裴元瑾和北周三皇子站在一起时,被比下去的绝对不会是裴少主。 如此一来,伪装就有些多余了。 傅希言说:“反正裴元瑾一动手,大家就知道他是高手,何必遮遮掩掩?” 裴元瑾别扭地扯了扯衣领,赞同地点头。 “穿个夜行衣,蒙个脸就好了。”傅希言想起戴福娃面具出场的宋旗云,提议道,“或者我们戴个福娃面具,既然宋大先生这么不喜欢露脸,我们就帮他露露脸啊。” 裴元瑾皱眉,显然不喜欢冒充别人。 齐问心苦笑道:“越王殿下不会希望有太多江湖门派介入的。” 傅希言也是随口一提,既然两人都觉得不好,也不再坚持:“那就随便蒙个脸吧。”他看着裴元瑾明亮的眼睛,心想:这蒙面的效果大概和宋旗云的福娃面具差不多,光是这双眼睛,就瞒不了人。 只是他忘记了,他之所以熟悉这双眼睛,是因为乌篷船里看得太久,其他人显然没有这荣幸。 而且,为了减少嫌疑,秦昭一早就派人假扮他们,加班加点地离开了南虞境内,如今应该已经进入储仙宫范围了。 裴元瑾换了夜行衣出来,因为不是量身定制的,裤腿儿有点短,上衣有些大,齐问心是有些歉意的,但傅希言却觉得很好。 他说:“落肩款,九分裤,也算引领潮流了。” 裴元瑾看着他,眼睛无辜地眨了眨,似乎在问什么意思。 傅希言心肝颤了颤,心想真是要老命了,他居然从英明神武的裴少主脸上看到了“可爱”二字。他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对着齐问心叹息一声:“其实这一仗应该由我去的。” 北周南虞这一路走下来,他思想已经起了很大的变化,已经不再畏惧鲜血与战场,但他的身体,他的心理,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这次本来是很好的时机,白龙帮吞龙寨的水匪,哪个手上没有染过鲜血,杀他们,自己心理负担不会太大。 可惜,今次是秘密行动,他的体型又实在很难掩藏,黑色再显瘦,也只是显瘦,而不是真的变瘦。 一直在外面关注战局,打探消息的蒲英雄小跑着进来:“‘白龙号’和‘吞天号’接舷了。” 傅希言下意识看向裴元瑾。 裴元瑾抬手,将赤龙王从发髻上取下,插到傅希言的头发上。 齐问心抬手,将棋局上的“将”和“帅”并到了一起。 日薄西山。 血漫长江。 白龙帮与吞龙寨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吕山虎踩着吊桥,跳到了“吞天号”上。吕山虎和瞿象,这对曾经生死相交的战友,如今兵戎相见的仇敌终于站到了彼此的面前。 数年未见,两人都觉得对方的面相苍老了许多。 两人照面之后,一句废话没有,一个举刀,一个挥戟,就战到了一处。他们相识多年,该说的话,当年都已经说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