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叹气:“这件事我父亲说过。是误会,谁会想到他选择代替贵派五帮主出战呢?五帮主如今也在南虞吧?” 七楼帮五、六楼主是对双胞胎,只有帮内熟悉的人能分辨出来,储仙宫显然不在此列。 云老脸上流露出怨毒之色:“没错。每年清明我还会去看看他,为他上三炷香。”这其中发生的纠葛,不足为外人道,他也没打算解释。 裴元瑾说:“你若回北周,储仙宫不会阻拦,你何必趟这浑水?” 云老道:“回去仰储仙宫鼻息吗?呵呵,不管老六怎么想,他终究是死在你父亲的手中,这笔账我总要讨回来吧?” 傅希言异常热心地说:“裴宫主在府君山,要是你找不 到地方,我给你画张地图,要是你怕进不了门,我帮你写封推荐信。” 云老恨恨地瞪着裴元瑾:“父债子还,裴雄极不在,找你也可以。” 裴元瑾想了想:“其实,当初动手杀老六的是谭长恭谭长老。” 傅希言接话:“谭长老的儿子叫谭不拘。” 云老气得头发都拱起来了,看着像炸毛的狮子头:“东拉西扯这么多,裴少主是怕了吗?” 傅希言抢答:“我家元瑾念旧。到了你这样的年纪,都是见一面少一面,现在多说几句,以后回忆起来,能多点素材。” 云老喉咙里发出诡异的咯咯声,像是在隐忍着咳嗽,又像是要发出冷笑却因为某种原因憋住了。他狠狠地瞪了坐在凳子上看热闹的鱼熊兼一眼,转身往外走,这才发现门竟然不知何时关上了,脸顿时变了色,愤怒地看向裴元瑾,说出来的声音都有些变调:“这是什么意思?” “呃。”傅希言站起来,对鱼熊兼说,“云老这把年纪,难道还会开门吗?还不帮云老把门打开,时间久了,云老被门吓坏了怎么办?” 鱼熊兼已经喝完了茶,闻声忙不迭就去把门拉开了。 …… 云老抱着包袱,头也不回地走了,鱼熊兼不敢逗留,忙跟着跑了出去。 楼下的众人并未散去,而是竖着耳朵聆听楼上的动静,直到两人一前一后地跑下来。 “怎么样?” “叫你上去说什么?”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云老不好意思说自己上去收衣服,正要敷衍过去,鱼熊兼这二五仔已经把他底裤都抖搂干净了,还不忘为他打抱不平:“云老衣服都没干呢!” “你给我闭嘴。”云老忍不住打断。 “只说这些吗?”其他人明显不太相信。 鱼熊兼说:“裴少主好像认识云老,说云老随时可以去北周。” 这话是没错,可是在这种场合说出来,不免让人遐想,不敢有心无心,煽风点火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云老瞪着他,新仇旧恨相加,是要动手的样子了。 鱼熊兼吓得不轻,连连后退,但云老已经一掌拍出。他到底是客栈有数的强者,只是这一掌,掀起的气浪便要将客栈席卷了一般。 鱼熊兼狼狈逃过,想去别人后面躲着,可此时又有谁愿意站出来为他得罪强者。别说是不相干的人,便是北山派其他人也在四处走避。 傅希言开着门听着楼下动静,对裴元瑾道:“这年轻人,是个人才。” 混乱很快平息。 鱼熊兼中了几掌,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嘴巴鼻孔齐齐流血,看着甚是吓人。 “都是武林同道,还请云老留几分颜面。”带着鱼熊兼出来的北山派长老苦苦哀求,“这小子从小就脑子不好,不会说话,并非有意得罪云老。何况,他不久之后,就要去岭南,若是交不出人,不好向何掌门交代。” 云老原本打了几掌已经出了气,闻言脸色又难看起来:“你是拿何思羽压我?” 一提到何思羽三个字,整个客栈都安静了下来。 安静总是容易让人冷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