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牛寨,中!” “易家洞攻击何悠悠,上!” …… 参加武林大会的门派上百,仅有一部分是朝廷邀请的,余下的都是听说盛会后,自带干粮来的。如今柴密嘴巴念叨的名单里,却都囊括了。 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是朝廷看清江湖势力亲疏远近的大好机会。早在很多年前,柴密便想做了,只是上面因为这样那样的顾忌,始终没有同意,直到班轻语死了,灵教硕果仅存的武神也遭到挑战,终才促成此事。 可是,柴密眼睛看着校场,嘴巴也一刻不停,心里却在叹息。南虞武林凋零至此,灵教外的唯一武王何思羽也站到了对立面,如今再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在校场更远处。 一座临时搭建的简陋茶棚中央,放着一顶黑色的轿子,轿子两边各放着一张桌子,一张桌子上并排坐着两个挂着佛珠的老年僧人,另一张桌子空着。 正在茶棚边上准备茶点的是个胖子,看着不起眼,但皇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位是皇帝最喜欢的厨子,一手江南茶点,冠绝天下。 像他这样的人,烹饪时自然会要求最好的条件,可如今,他只有一个烧不太旺的小炉子,一把钝得叫人抓狂的菜刀,以及一堆原来不是厨房用具的用具。 寒冬腊月,茶棚里的胖御厨却满头大汗——不热,但慌。当他忙碌半天,终于拿起蒸笼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小的雪子,小火炉里的火好似被压得更低了。 而空无一人的长街尽头,终于来了一个人。明明是大冬天,她却穿着轻飘飘的绸缎,当风气,绸缎随之而起,轻灵得不似凡人。 她手持一把有伞,看似不疾不徐,却很快到了茶棚里,两个僧人依旧目不斜视地坐着,她收起伞,随手抖了抖,转身去了隔壁桌坐下,有些嫌弃地看了眼桌上的茶壶,托腮道:“大冷天的,难道不该喝酒?” 坐在左边的僧人说:“和尚不喝酒。” 她轻笑一声:“那和尚杀生否?” 右边的僧人说:“不杀生,但超度。” “度向何处?” “极乐世界。” “何不度己?” “度人便是度己。” 她嘴角咧得更高了,但怎么看,都像在嘲讽:“和尚准备什么时候出手?” 僧人说:“客随主便。” 她扬眉:“听我的?” 僧人摇头:“乌施主何时出手,我们便何时出手。” 这位嗜酒如痴的乌施主自然就是即将成为南虞女主人的乌玄音。她却丝毫没有当皇后的自觉,单手支腮,身体歪七扭八地靠在桌上:“你们好大的架子。” 僧人正色:“并非端架子,我们说好了是来助拳 ,既然是助拳,当然是乌施主先出拳,我们再补拳。” “如此讨价还价,难道不怕我克扣工钱吗?”乌玄音手掌一翻,就拿出了一只宽口瓶子。别看她拿着轻松,可当瓶子放在桌上,瓶底便结了一层霜,与桌子牢牢粘住。 挡在两张桌子中间,犹如一件普通障碍物的轿子里突然发出了雄厚的男声:“原来你们拿到了冰魄阴泉。” 他一说话,便是乌玄音也不得不收敛起了轻狂:“要请动您这样的大人物,自然要下点血本。” 轿中男子温和地说:“此言见外,新城地图还是我赠予令师。” 乌玄音态度恭敬,言语上却是寸步不让:“能为大人探路,是灵教荣幸。” “借天地之力,以灵气为驱,掌日月之升落,御山海之伏起。灵教当年的教义,还是我写的。” 要知道胡珞珞并非灵教的开山鼻祖,而是第二代,这话一出,乌玄音最高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