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沈娇又喊了声,左边的腰却忽而叫襄金掐了一把,低低道:“青哥儿生气了。” “为什么呀?”沈娇反而蒙了,下意识去看——哪儿还有沈青的影子。 “青哥儿上次反复叮咛过,他说那个秦昭然心思重,又是个油嘴滑舌的,叫姑娘你千万不可再与之纠缠。”茜玉闷声提点道:“你今天却挑着哥儿不在的时候,非得单独见她。” 沈娇一时语塞,“那是、那是秦昭然故意挑他不在的时候上门,又不是我……” 茜玉口快:“秦昭然为何故意挑青哥不在?还不是因为你好拿捏,我们当时劝你,你却也不听。” “再者,姑娘以前在盛州,和青哥都是无话不说的。”襄金难得闷闷的埋怨,“如今,你做得许多事情,都不肯告诉哥儿……臂如这次避开了青哥,单独与吴娘子说话,你可知道青哥他心里不痛快?” 两个丫头还在喋喋不休着,沈娇她只是低头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回想着沈青方才那孤寂的背影,心中涌上了阵阵茫然。 重生之后,她是有许多事情要考量,自然而然地居然忽略了家人。 也未察觉到,沈青居然早就因此而不开心了。 都城的冬日要人性命,身旁虽是有两个亲人在关切地说话、带来些许热气,可说到底,这条又冷又长的路,她是要咬牙走过去的。 只盼着熬过这一季节,才能重新回到盛州,毫无芥蒂地享受着如许春光。 夜深露重,沈青的屋子还燃着灯,他就着这细微的光亮凝神读着一本书,只是有大半天的功夫,这书页也没有被他翻过一面。 沈娇轻轻推开了他的门,只露出来一个脑袋,细声细气地问他:“我能进来嘛?” 沈青静静转了个身子,背对着她,略有疲累地闭了下眼,“阿姐,你不需要问我。” 他永远不会对沈娇闭上房门,一向是任她来去自如。 方才徘徊在屋外时还不觉得,只是一进了屋子被暖和干燥的炭火熏了一脸,沈娇这才觉出冷,不妨捂住嘴唇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随后就被快步走来的沈青捂着两边耳朵使劲搓了搓,嘴里下意识用老家的方言埋怨她穿得少。 沈娇噗嗤笑了下,仰着脸看他,像是才发觉似的感叹着,“阿青,你来都城以后,又长高了不少呀。” 不过短短两个月,沈娇以前头顶还能碰到他下巴,如今只到他的喉结那块儿。 沈青只是点头,轻轻放开了沈娇,又转过身子重新坐在了书桌边,平静问道,“你准备几时让她过门?” 沈娇一开始还不明所以,“谁要过门……你别乱想!我怎么会委屈你呢。” 她三两步蹭过去,睁大眼睛问道:“你以为我要你娶秦昭平?怎么可能!就算是太后相逼,我也不能同意,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是么?”沈青反而怔住了,飞快抿了抿唇,总算将心里的话托出口,“那你,为何要趁我不在时,单独见那秦昭然。” 并且她们没有起争执,出门时沈娇甚至和和气气地送对方到门口。 紧接着,侯爵府里还有下人出来打探婚礼的用度……沈青虽说在都城中毫无根基,却也不傻。 吴娘子在今天被沈娇指使着回去了盛州老家,大约也是为了此事。 “我不是故意单独见她的,你不知道我吗?我哪里有这种坏心眼子啊。”沈娇急得指天发誓,“我要是把你卖给他们家,那我就不得——” 脸颊被不轻不重地拧了下,她被沈青斥了句,“别乱说话!” 拿着自己性命来赌咒发誓,实在不能让人放心。 沈娇揉了下自己被捏疼的脸颊,又噘嘴道:“阿青,你想得也太离谱了,这根?本不可能呀,难道我还能替你做主吗。” 沈青则是淡淡挑起一个笑,“你当然能。” 沈娇反唇问道:“就算我替你做主,那你还能乖乖听话呀?” “若是你贪玩贪凉以至伤身,那我不能听话。”沈青此刻的语气倒是正经又认真,“可若是你想笼络侯爵府,想要更方便行事,由此要我娶了秦昭平,那我便自然不会忤逆。” 他唇角淡淡挑起,定定望着沈娇,“我也知道这事有利无害,我与你在都城根基不深,能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