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纵容着。 经历了三场雨水,十日之后,沈娇终于抵达小澜山的脚下。 因为姜太后被幽禁在了这里,整座山内除了看守的侍卫与几个婢女以外,便再无旁人,就连山脚下两个小村子都被人所迁走,这里透露出了一股悠长的僻静之感。 他们在山脚下休息了一晚,当夜恰巧有流星坠落,沈娇透过车窗去看,忧心忡忡道:“坏了,这是不祥之兆。” 陆清显睡在了她后头,呼吸声均匀而绵长,并不理她。 “我跟你说话呢。”沈娇趴回去推了推陆清显,“你别装听不见。” 他翻了个身子,露出个寡淡的后脑给她,“是,是。”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以后,沈娇也睡在了他身旁,车内地方小,两人难免挤在一处。 她贴着陆清显的后背,伸手绕在了他的前头,碰了碰陆清显的喉咙,撅嘴说道:“我总觉得这里不大对劲。” “就连前天路过的那座野坟堆,都没这里那么不对劲。”她缠住了他,不是撒娇,而是用力地搂紧,抬脚蹬了蹬他的小腿,“说话呀你。” 她真的是个话痨。 “是,那你可是要启辰回宫?”陆清显的声音里带了笑,却依旧是背对着沈娇,抓住了她伸来的一双手,轻轻握了握。 沈娇没吭声,她听见陆清显又在用那种不紧不慢、却能让人把心都揪起来的语气凉凉地说道:“回去继续做你的帝王,除了权力,谁都不信,每晚找我来求欢,事后又心安理得离去,整日活在骄躁与阴郁里,被那座黄金的囚牢所吞噬。” 解毒之后,陆清显的身子似乎确实是好起来了,他的掌心温度似乎太高了,让沈娇微微攥紧了手。 她忽然想到以前,陆清显送给自己的那个黄金鸟笼子。 下意识抽回了手,陆清显顺从地放开。 可是沈娇又觉着不好了,强行把手又塞了回去。 他也只是继续捧着。 沈娇忽而发了火:“你没脾气的吗?” 陆清显静静回道:“谁都有脾气。” 他的脾气,并不在这里。 黑暗里,沈娇的语气又软了下来,絮絮叨叨地念着:“我娘三公主……让你们一家都死了,我现在就坐在你的皇位上,我还拿你当玉势用,你难道……” 她虽然也给陆清显解了毒,可陆清显本来就不该中毒的。 话没说完,陆清显却忽而翻了个身子,替她撩开了鬓边的头发丝。 “娇娇,”他含笑说道,“你能活到如今,只怕是全凭着你这张脸。” 沈娇转了下眼珠子,忽然悟了方才将他比作玉势,言辞之间确实有些不妥。 原来他的脾气是在这里。 “睡吧,不要胡思乱想。” 沈娇苦恼着张了张口,却得到了他的温柔地劝诫,“不想死在这里,就先别说话。” 一夜无话。 她睡得倒是安稳,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已经没心没肺地睡了过去,只是在梦里偶尔会皱下眉头,脑袋里也算是难得会添出几分忧思。 今夜是个好天气,银白的月光下,陆清显漫不经心地披上了外衣,与随行着的几个黑衣人逐渐向小澜山的入口处迫近。 此处,却是严阵以待。 守在入口前的,是一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