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兆元双颊通红,身侧并无任何随侍同行,走上前时还险些摔倒,朝着面前的人勉力作揖行礼,“参见五公主。” 姜汐宁面色微僵,却也未曾表露怒意。 “这是我们六公主!”随樱鲜少在人群中拔高语调,此时说得不卑不亢。 许兆元被驳斥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自主地朝着姜汐宁逼近了一步,瞪大了眼才瞧得仔细了些,“臣、臣见过六公主!” 与前一番话的语调散漫相比,这一次大抵上许兆元的醉意早就醒了一半。 姜汐宁原本就是一个不悲不喜的人,在宫中也是人微言轻,从未有过脾气,其实她与五姐姐长得有几分相似,她一直都明白的。 儿时皇祖母寿辰,她也曾经壮着胆子在皇子公主面前露面。 “阿岁,过来,皇祖母这有好吃的糕饼。” 而那时,在场的除了她,还有其余几位尚且年幼的皇子公主,唯独没有五公主姜知妤。 她知道皇祖母认错了人,却也不敢表态,只得听得一旁的人哗然大笑,“哈哈哈哈,皇祖母,这是六妹妹,不是五妹妹!” 或许也是因为她们年龄相同,身量也是相仿,姜汐宁自那时起,也便很少在宫中露面了。 “无事,许统领无需如此多礼。”姜汐宁稍微侧了侧身,试图让他先行过去,自己随后再走。 她头上那支银蝶发簪或许是因为今夜不曾留意,正随着她的动作而滑落在地,发出轻微声响。 她正想让随樱拾起,却已被眼疾手快的许兆元抢先一步,手臂随着低下的身子轻微一勾。发簪便落在了他的手上。 她正想道谢,却不料许兆元早已朝自己走近了几步,歪歪斜斜地替她将这发簪别在了发髻上。 随樱见状有些气恼,她的主子再怎么样也是公主,许兆元此举过于唐突,此刻没有旁人倒也罢了。 若是旁人在,她家公主日后该顶着何许的流言蜚语?还要不要嫁人? 虽是心底有气,可一向也是察言观色的她,见姜汐宁侧首微微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后,便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虽说别得有些位置不对,姜汐宁也未曾动怒,反倒是微微带着点笑意,“多谢许统领了。” 许兆元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臣家中有一表妹,很是注重这些,无论是新衣或是珠宝发饰,若是丢了损了,她都是会大怒大吵一番的。” 许兆元对柳君君也是十余年来看着她长大的,倒还自诩能摸得清女孩子的心理,借着酒意,今夜分外唐突,继续口无遮拦道:“像这衣物与服饰,想必公主也是一套一套衬好的,若是丢了一样,也便不完美了。” 至少,他这些年见柳君君是这般的,骄奢一些,许家倒也从未苛责过她,全力满足她的所需。 “其实,”姜汐宁扶了扶那发簪,语气有些窘迫,“我并没有那么多的珠钗与衣裳可以任意搭配的,我生母出身不高,我也并不得宠。” 她说得委婉,眼眸中仍然是亮闪闪的,并未因这话而太打击到自己。 许兆元却仿佛被人从身后浇了一盆凉水一般,浑身不自在起来,抿唇道:“臣、臣不是故意在公主面前说这些,今、今夜臣胡言乱语,公主莫往心里去。” 许兆元不敢与姜汐宁对视,却在她语调不高的话语中听出她大抵上不是很高兴。 两只手也不安地在胸前揉搓着,倒是没有人前那般稳重,反倒像个做错了事被训斥的小少爷。 “没事,许统领与五姐姐是朋友,那自然我与你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