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仍旧不知,楚将军对自己说这话,究竟是何意。 “我与兆元同并肩共患难,在营中,他也时常会与我们提及你的过往。” 楚修辰缓缓转眸,接着道:“他最是口无遮拦,从小到大替你遮灾挡难的事情也不吝惜分享,对于你这个未婚妻,他说起时,总是眼里含光。” “未、未婚妻?”柳君君瞳孔忽震,耳边此刻仿佛炸开了,久久无法消弭耳畔的喧闹声。 她可从来不知道什么未婚妻的啊…… “他说,自己出身不高,不过一介武夫,便想好好建功立业,届时也好风光迎娶你,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定不会让你面上无光。” 柳君君一下子有些站不稳,却仍旧十分理智地追问道:“将军所说当真?可我为何从来不知道?” 楚修辰没有必要对自己说谎,柳君君也明白楚修辰的为人,但此时此刻,仍旧不相信这一事实。 楚修辰眉心微锁,淡淡道:“听说定的是娃娃亲。大概是许家上下恐你在失去双亲后,会认为自己被用许家未来少夫人的身份抚养,你恐会产生不适,便让全府上下都将此事隐瞒了下去。” 柳君君此刻只觉脸颊火辣辣一片,微风拂过她的面颊,却带不走她眼下的一分热意。 原来这么多年,表哥一直这般护着自己,待自己好,对自己处处忍让,那是因为,他喜欢自己。 她却一直错将这份包容,理所应当地当成了亲情,丝毫未察觉到许兆元对自己的情谊。 柳君君恍然想起,自己之前总是在他班师回京后,见到他第一句话却是询问,楚将军如何,可有受伤? 那时,许兆元脸上的表情微妙。从第一眼的喜出望外,再到随后的眼神暗淡,略感失望,再到随后的双眼疲惫,失了兴致。 这些,她从未细心观察过。 那一日楚修辰告知了她真相后,柳君君才开始一点点追忆起这些年表哥对自己的好,听雪院的屋顶漏水,他二话不说,带着工具就骨碌碌地爬上上去,丝毫不在意母亲在底下害怕得连连劝阻。 许兆元还总是给柳君君买好吃的糕点,路过脂粉铺子,还会捎几块成色不错的胭脂回来给她。 这些,柳君君从来不知,这潜移默化的关心,早就超过了普通的亲情。 许兆元在战场上,过着刀刃舔血的生活,所有的念头便是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好日后娶亲时也更有底气些,可这份动力却一点点地被她自己的无知,给磨得差不多了。 也是在几月前,许兆元忽然到她屋中,给了自己一支耳坠子。 柳君君接过耳坠子,误以为是送给自己的,连忙询问:“为何只有一支?” 许兆元笑了笑,“这个说来话长,我粗枝大叶的,这东西怕是没法好好保存,想着先寄放在你这里。” 柳君君眼神也从喜出望外,到如今的感慨物是人非。 她微蜷掌心,将耳坠子捏紧,铁钩随着她的加重而微微嵌入她的掌心中,膈应得有些发疼。 当本该是自己的东西,即便先前从未在意,只要日后某一瞬间开始不再属于自己,自己就会感到阵阵难过。 或许是念旧。 柳君君将这支鹅黄色的精巧耳坠放在自己的首饰盒中,云淡风轻地回复:“表哥放心吧,我会好好保存的。” 许兆元说了一句多谢,便抬脚转身欲走。 “表哥!“ 柳君君忽然叫住了他:“你是不是,喜欢公主?” 她不知道耳坠子主人究竟是谁,可却也是听着府里上上下下的婢女家丁们说,五公主与他私交甚密,就连当今圣上,同样对他很是赏识。 许兆元就差将手旁的房门打开,听到柳君君忽然这么询问,只觉呼吸凝滞。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