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和玄知往外头走,“我们去外面说,免得打扰师尊休息。我有好多问题要问!” 玄知一边被他拽着走,一边道:“我也有问题要问!” 孟林道:“说。” 玄知道:“师尊会不会赶我走?” 孟林一脸莫名其妙。岑玉危拍拍他的肩安抚道:“不会的。既入了净玄峰,就是师尊的弟子。虽然师尊不常笑,但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玄知露出见了鬼似的表情:“温柔?!” 在整个上清宗传闻里,最和温柔搭不上边的就是伏宵君了。几位峰主脾气都还不错,就连最严厉的末阳君对待他的得意门生时神色也称得上和蔼,面对犯错的弟子虽然罚得重,事后也不缺关心。 唯有伏宵君,时常懒得同人说话,流传得最广的就是一剑破军的凶名,即使是净玄峰的弟子见到他,崇敬之外最多的就是战战兢兢。久而久之,伏宵君竟也不再同弟子说话了。 孟林道:“玉危师兄说的话肯定是对的。”他们簇拥着出了门外,蹲在墙边小小声地咬耳朵:“这次师尊回来怎么不太一样了?温柔了不少,竟然同我讲话了!还有,师尊是什么时候回宗门的?怎么回来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少年的絮语被薄薄的细雪压下,没有一句传进江泫的耳朵里。 他正在观察自己的寝居。房间内空间颇大,装潢雅致,角落里架着一樽镂空香炉,清淡如雪的气味落上每一处摆设,轻轻一嗅便令人心旷神怡。 窗前摆着一张书案,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宣纸与笔墨,桌面明净无尘。墙边栽着几株君子兰,室内的温度比外头稍高些,它们开得很好,花朵的上方挂着一幅画,画的正是盆中的君子兰,落笔细致,画中之物不衰不朽,看得久了,竟有一种画中物才是本体的错觉。 江泫移开了目光,挥手关掉了窗户,上了塌开始探查身体情况。 回到上清宗以后修养数日,身体又要好上不少。肩膀上的撕裂伤已经被重月妥善治好,身体的破损虚弱也因长尧的精血有所好转,灵力一缕不漏地盛装在灵魂中,遍布躯体的每一个角落,却因魂与体界限分明,未能对孱弱的身体造成丝毫影响。 淬体的事不必担心,重月似乎已经在着手准备了。剩下的就是灵台…… 灵台重塑,对于修士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灵台是修行的根本,它储藏、运转灵力,结丹之后,至关重要的金丹就藏在其中,一旦灵台毁去,就再也无法使用灵力。 但在江氏的秘辛之中,有一张丹方。族史中曾经记载,有一名修士依靠他成功重塑灵台、再次踏上修行之路,但更多例子的结果是失败,记载中因故灵台消散的江氏族人共十人,使用了那张丹方成功重塑灵台的,就只有那一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