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尊之一,净玄峰的峰主。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他一字一顿,从牙缝之中挤出零星破碎的字眼。“这世上,真有人能死而复生吗?” 江泫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没有说话。萧弦没有在意他的沉默,亦没有移开目光。 良久以后,江泫垂下眼帘,道:“有。” 萧弦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干涸的双瞳之中爆出巨大的光彩。他的目光死死锁着江泫,道:“你没骗我?” 江泫道:“我便是如此。” 闻言,他似乎愣了一下,察觉自己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伤疤。至此满心的狂怒与疯癫都慢慢消退下去,虽然仍披头散发,但正常的神情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像个疯子。他将这些情绪都藏进了眼底,漆黑的瞳仁之中缠着一缕红光,像是一头狰狞的恶狼。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他喃喃道,“那真的长尧呢?被这个假货藏到哪里去了?” 江泫道:“若要去查探,你需得给我切实的依据。不能说‘像是’、也不能说‘感觉’。”他冷声道,“长尧是你的师尊,是我的师叔。失踪、被人顶替,此事非同小可,必需谨慎行事。” 萧弦抬起手,指了指一直坐在他身边、漠然不语的宿淮双。 “让他去看。”萧弦道,“他的眼睛很好用,不是吗?” 江泫拉着宿淮双,匆匆穿过回廊,回了寝居。甫一迈进门,他就将门一关、把人往门上一抵,咬破舌尖,吻了上去。 宿淮双知晓他的意图,却不愿见他受伤流血,轻轻抿来一滴,便环住他的腰、按住他的后脑,转为温和的啄吻。江泫的心绪不太平静,唇舌亦僵硬,宿淮双的指尖轻轻摩挲他后颈的皮肤,一点一点将人心中的烦扰吻净,复而分开,将他按进自己怀里。 “足够了。”他轻轻喘出一口气,道:“上山之前明明才说好,此前咽过你的血,便是你的人,可抛却顾虑上山,不必担忧被山灵察觉暴露。如今一日都还没过,怎么又要补?” 江泫的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哑然片刻,徒劳道:“……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他们就这样靠在门扇上,宿淮双抬起手,轻轻抚过怀中人柔软的长发。他没有拆穿江泫的心思,反而道:“确实好。只是,我不想看见你受伤流血。” 江泫道:“这算什么伤……” 宿淮双却道:“只要破损流血了,都算伤。哪日不慎被桌角磕碰到了,起了淤青,也是伤。你一受伤,便有千百倍的疼痛加诸我心。” 他目光沉沉,所言皆是发自内心,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真诚的话。宿淮双笨嘴拙舌,平日里无论是在什么时候、哪怕是夜深缠绵之时,憋得面红耳赤,也说不出一句像样的情话。可往往在他神色肃然地表露心迹之时,言语炙热、情深意笃,一句便能抵上缺漏的百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