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门,才又下来,坐着他的轿车回到市委家属院。 方曜一共有六名警卫员。在外留宿,他们得轮流在楼下巡逻,不能全都去睡觉,所以,除开巡逻的两人,还有四个人可以休息。 路昭把被褥全都翻了出来,警卫员们自发给次卧铺上了床铺,还打了个地铺,然后每人一分钟迅速洗漱上厕所,就全躺下睡觉了。 路昭洗漱完,在次卧门口看了看屋里睡倒一片的小年轻,等方曜从浴室出来,又瞪了方曜一眼,小声说:“下回再不许干这种事了。” 方曜刚刚洗漱完,换上了路昭宽松的旧睡衣,眼神有些飘忽:“我也睡主卧?” 路昭有点儿脸红:“没有多的被褥了,都给他们用完了,将就一下吧。反正以前也在一张床上睡过。” 他关了客厅和浴室的灯,走进主卧里,方曜跟着他进屋,关上了屋门。 路昭走到了自己常睡的那一侧:“我睡这边,你睡那边。” 说着,他就坐在了床边,回头看了方曜一眼:“关灯吧。” 方曜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按下了门边的电灯开关。 啪—— 屋里的灯灭了。 夏夜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他能清晰地看见,阿昭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背对着他。 方曜的喉结再次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走过去,上了床,躺在路昭旁边,拉上被子盖住自己。 这张不知用了多少年的老木床并不宽敞,也不怎么牢靠,人一躺上来,床腿就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方曜躺在冰爽的凉席上,身体里却像有一股火,让他焦灼难耐。 他和阿昭就躺在一张床上,共同盖着一张被子。 这其实很不合适,因为他们并没有确认什么关系,而且不是像以前那样,是因为旅店只剩最后一间房、因为在潘州大家都睡一张炕。 今天晚上,阿昭本可以把他赶去旁边的旅店住的。 让他去住旅店,都比现在两个人躺在一块儿要更合适。 可阿昭没有那么做,因为他知道,那样自己会很难过。 阿昭不舍得让他白等那么久,不舍得让他难过。 阿昭到底对他还是不一样。 方曜心头发烫,忍不住轻轻翻了个身,面朝着路昭的背影。 他一动,床也跟着动,吱呀吱呀作响,背对着他的路昭便开口了:“都两点半了,还不睡。” 方曜的喉结又滚动一下。 他们离得太近了,中间甚至没有再隔一层被子。 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把日思夜想的人抱到怀里。 天知道他已经想了多久、想了多少次。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