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念头不断拉锯。 以至于识海消耗很大,对外界的反应便不敏感。 一路都是混混沌沌。 他只盯着奚暮,只要奚暮不从他眼前消失,他便任人摆弄。 让他沐浴,他便要拉着奚暮一起。 让他换上干净衣服,他也要给奚暮换一件。 让他吃点东西,他喂给奚暮,奚暮张不开嘴,他又担心对方不吃会饿坏,便自己咬一口,双唇相贴,哺过去。 他看不见一直在他身边的奚玄卿。 也看不见,那张脸,那双眼有多疯癫绝望,处by兎言于发疯的边缘,却又不得不压抑下去,直到掌心被指甲划破,渗出一滴滴血,疼痛让他稍许冷静一些。 仓灵茫然地,稀里糊涂地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手背忽然烫了一下,像火灼似的。 仓灵猛然回神。 才发现,奚玄卿要握他的手,他立时避开,唯恐不及。 奚玄卿凝望他许久,如鲠在喉,却不得倾诉。 最终只哑声道:“再信我一次,在他复活之前,我会保他尸身不腐。” “至于复活……你给我一些时间。” 仓灵垂眼,不说话。 “在这之前,不要做傻事,好不好?先好好地活下去。” “……” 任他说什么,仓灵无言,只木讷地盯着眼前价值连城的琉璃棺看。 棺中人一直都在他眼底,在他心上,在他脑中。 安静地躺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此处神岭龙脉,洞穴中灵气馥郁,加上琉璃棺护持,保住一个人尸身不腐,不是多难的事。 逍遥宗掌门,站在穴外高石上俯瞰,颇为不解地对缓步走出的奚玄卿道:“琉璃棺予你便罢,我却不知,你要为一个不太清醒的小孩去装空气,有何意义。” “他瞧着像是得了癔症,该治病,你也得了吗?” 掌门一见奚玄卿新换的白袍又渗出血,眉头紧皱,颇为气恼。 “你合该也治治!” 见奚玄卿只沉默无言,他更气了。 那一身白袍,红色血点遍布,胸口的伤洇出一大滩血。 掌门恨铁不成钢,咬牙道:“你不要忘了神祇是如何给你批命的!你神骨魔脉,再如此下去,等魔脉压过神骨,待你入魔,你想让整个天下为你陪葬吗?” “若不是你死不了,我恨不得送你归西!” 话是如此说,他却握着奚玄卿的脉搏,将磅礴灵力大把灌入。 “我看,你那徒弟不该收。” “你也别瞒着我了,他就是飞虞城的魔种,你自己就是祸患,还要留着另一个祸患,是嫌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