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看不见奚玄卿的身上已布满无数破口,却不见血。 奚玄卿咽了咽喉咙,哑声说:“皇兄冷,阿灵再抱紧点,给我暖一暖好不好?” “好……” 仓灵声音很轻,双臂却抱得很紧,很用力,“我给皇兄暖暖。” 奚玄卿笑了。 故作轻松地同他聊天,让他紧绷的精神缓松下来。 “阿灵还疼吗?” “好像……不怎么疼了。” “那便好。” “阿灵还冷不冷?” “……冷。” “那在皇兄怀里,睡一会儿好不好?睡醒了就不冷了。” “……好吧。” 又过了会儿,仓灵迷迷糊糊间,听见耳边声音。 “仓灵,张嘴。” 一股香甜的味道直窜鼻腔。 仓灵本能地渴望,他好饿,他需要力量,他需要这……是什么? 直到唇瓣触碰到那片温软,他牙齿禁不住抵着磨了好几下,一口口往下咽,浑身都暖了起来,身上的伤也不那么疼了。 他才意识到,这是……血吗? 那个血奴的血…… 仓灵似饿急了的婴孩,大口吮吸,齿间啮咬,碾磨。 奚玄卿抱着他,只觉手抖得厉害,浑身的灵力都被一点点抽去。 脖颈被舔舐得湿润,他禁不住喉结滚动。 只有脖颈的血脉,还能涌出这么多的血了…… 待到仓灵喝够了。 他已仅剩说话的力气。 奚玄卿从怀中掏出北辰玉玦,和那支司命笔。 将玉玦塞进仓灵掌心。 “仓灵,听我说,我绝不会让你出事,你一定要顺利渡劫,从这里走出去,拿着它,让它为你指引迷途。” 这个计划,在仓灵被关入囚笼中起,奚玄卿便已想好。 玉玦可以指引前路,让仓灵走出去。 司命笔,虽不可以逆天改命,却能让涅槃劫中的原本宿命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他无法替代仓灵去疼。 便让他替仓灵去承受那些苦难。 以身相替,以命换命。 是奚玄卿能想出来,最直接,最凶险,也最有效的出劫办法。 司命笔缓缓浮于两人之间,升至悬空,将两人的命数统统拉扯出来,再置换进对方体内。 仓灵愣愣地看着那支笔,又垂睫望着奚玄卿。 眼底的紫缓缓褪去,换作犹如子夜般的黑。 他不觉惊讶,却有些意外。 直到奚玄卿咬破自己舌尖,抱着他,吻上去,唇舌纠缠,将自己最后那一点点舌尖精血全部渡给仓灵。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