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的阳光透入,照在怀渊后背上,勾出肩线金边,光强刺目,望了几眼,便双目泛花,再去看怀渊的脸,已经什么都瞧不清了,都掩映在暗处,只觉陌生。 “应当不难选吧?” “我都说了,凤凰是那株绛仙草时,那些分得凤凰灵识的人可都是带着恶意的,每一个都是帮凶,既然是恶的,为何不能铲除摧毁?何况……不杀了他们,你如何救回凤凰?” 他说话时,那些勾勒出脸庞、下颌,瞧着已定型的光,也在挪动,游离不定。 “别想什么‘不负如来不负卿’,那都是骗骗小孩子的故事,现实中哪儿有那么多两全其美?” 他愈说,脸侧的光抖动越快,整张脸在明明暗暗中不断彷徨。 咄咄逼问。 “即便你妇人之仁,包容那些恶,想着牺牲自己便可不用选择,但这一次可不是燃烧自己灵核,就能救回凤凰,你必须杀了所有人,剖开他们的尸体,取出一片片破碎的灵识,或者……亲眼看着凤凰死去。” 那些光从窗棱透入,游移在怀渊脸上,慢慢地,它们退下,怀渊的脸笼在黑暗中,彻底瞧不清了。 奚玄卿垂眸,看着自己的被光照得发白的手,虚虚一握,仿佛真能攥住什么东西。 但光又如何会在某一个人身上永远停驻呢? 曾眷顾过怀渊,如今又照到他身上。 终究留不住。 阳光不会因为你冷,因为你渴望温暖而降临,也不会因为你太热,因为你畏光就消失。 这才是真正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随着日升,光影游移。 它又去照亮别处。 将两人都抛置于黑暗中。 奚玄卿推开格子窗,站在暖阳下,才不那么冷,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竟也晕出几许血色。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奚玄卿回看雾纱下,面容模糊的怀渊,“我不是你,凤凰也不是绛仙草,我和他,从来都不会成为你和安是愿。” 这个名字像是一道雷霆电殛,一出口,怀渊便怔住。 他眉心一拧:“你不敢回答吗?” “你心底是怎么想的?告诉我。” 他的面容渐渐扭曲,一贯温和的嗓音也带上急迫喑哑。 “那些人本来就有恶念,不配活在阳光下,他们死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怎么能比得上凤凰?为何被屠满门的凡人报仇雪恨,便是快意恩仇,值得称赞,为何你要救自己所爱,便是贻误苍生,是德行有亏?我都说了,他们不是善人,要不是对凤凰有恨意怨念,是不会捕获灵识的,这不能选吗?这不好选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