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修改的乱七八糟的卷子拍到自己面前的桌子。尤兰达放下书,看到莎琳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一脸严肃的表情:“你就是这次物理科目的第一名?” 尤兰达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半晌才迟疑的点了点头。却发现莎琳看向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她猛地站起来,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深深鞠了一躬:“请教我。” “…” “芮德同学,我可以叫你尤兰达吗?” “…好啊。” “尤兰达,尤兰达…” “莎琳…你叫的我头都痛了。“ “尤兰达,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以后想做什么工作啊?” “唔…历史学家?我觉得历史蛮有趣的。” “啊?去挖土吗,还是每天埋头写文章?你可不能去做这样听起来就很自闭的职业,尤兰达,你本来就很自闭了…” 她后来果然没有做历史学家。十年前的洲际战争,结局是在各方的妥协下偃旗息鼓,然而战争的阴霾并没有散去。联邦密会决定,所有具有天赋的孩子都必须从事精尖的研发行业——一如莎琳这样年纪的孩子,仇恨的种子早已在心里长成参天大树。 和平之下暗流涌动,人人心知肚明,战争终会打响——在某个突然的时刻,他们会统一换上军装,那些平日里看起来精致无害,冠以人工智能或是超级机器人的拟人体,都会成为毁天灭地的战争机器。 梦境中的莎琳,也换上一身板正的深色军装,向来灵快的神情变得严肃而郑重。她站在尤兰达的家门口,像是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只不过此刻的来者是为告别。 “尤兰达,西线开战了。” “不…你要去战场吗?” 尤兰达颤抖的想要去握住她的手,却只捉到一缕空气。 莎琳的声音和身形像薄沙一样在风声中散去:“别为我担心…” 然而那头红色的长发忽然间像被火焰点燃,疯狂的燃烧起来,年轻俏丽的面容在霎那间扭曲,她似乎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救救我…尤兰达,好疼啊。”她凄厉的哭泣起来,朝尤兰达伸出一只烧得赤黑溃烂的手臂。 “莎琳!” 尤兰达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 她呆滞的看着面前淡灰的墙壁,旁边的窗子不知道何时被支了起来,外面天色明亮,一如既往的安静,听得到小鸟叽叽喳喳飞过的声音。 是梦。 她下意识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秒后知后觉的皱起眉头——好痛。她扶住腰倒吸了口气,怎么会这么痛,简直像被车子碾过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但身体已经清洗过了,衣服和床单也都换了新的,散发着一股清爽的洗涤剂的气味。只有身上的红痕还在复盘昨夜那场激烈的情事——尤兰达僵硬的照着镜子。脖子,腰,还有胸部是重灾区,被啃还是捏的,一块一块的红。 那小子真以为自己是小狗啊?她愤怒的把睡裙放下来。 昨晚洛里到底做了多久,尤兰达根本就记不清了。她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太累了,而且极度脱水——不过好像洛里中途给她有喂过一次水,那时他还一边引诱她用手给他□ 尤兰达绝望的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忍不住在镜子前面闭上眼睛。 胡乱的洗漱完毕,她压着满腔怒气下去找洛里算账。然而在房子前后都转了一圈,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她居然找不到洛里了。 整点,立式钟表撞击出悠长而孤独的嗡鸣。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