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就想起刚刚他让他不要离开时那双通红的眼睛,便又心软了。 “快点,回去你那边,我要睡了。” 宋元洲还是不动。 非逼着他使用暴力手段是吧,姜行哼笑。撸起袖子正要去掀被子,腰上忽然多了只手,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抱住了。 宋元洲以一个抱娃娃的姿势将他圈在怀里,蹭着他的颈窝,像条撒娇的小狼狗:“阿行,我好害怕。” 姜行推拒的手一顿:“怕什么?” “我以为你生病了,”宋元洲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许仓皇,“我看了很多资料,都说渐冻症治不好,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帮到你。” 姜行轻声道:“不是说了还不能确定吗?” “我那时候不知道,”宋元洲小声嘟嘟囔囔,仍旧对医生说的还要再观察耿耿于怀,“都是那个医生不好,看病都看不准。我还做噩梦了,梦到你不见了,到处找也找不到。” 姜行说:“傻子。”却再没去推他了。 “我不是傻子。”宋元洲下意识反驳了一句,然后稍稍放开他,讨好地轻轻撞了撞他的额头,“我真的好害怕,阿行,我今晚能抱着你睡吗?” 姜行抿了抿唇没说话。 宋元洲再接再厉:“我洗过澡了,很干净,也不打呼噜。” 那天的那个吻已经很过火了,在诊断结果没出来之前,姜行私心里是不想再跟宋元洲亲密接触的,这样对他们都好。 但—— “好吗,阿行。”宋元洲贴着他的脸,又一次问道。 南方的初春湿冷湿冷的,姜行又很畏寒,往年过得总是不大舒服,每天都在心里盼望着夏天的到来。 宋元洲身上的火力却很旺,像个小暖炉,短短一会儿就烘得他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姜行轻轻吁出一口气,终于还是妥协了:“关灯吧。” 就这一次。 他想,宋元洲因为他无端端受了一场惊吓,于情于理他都要管一管的。 宋元洲愣了一下,随即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开心心地关上小夜灯,回身重新搂住姜行,美滋滋地闭上了眼睛。 翌日,姜行照例六点起床。然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却没感受到熟睡后的放松与懒散,浑身上下沉甸甸的,不但有些发僵还酸酸的。 怎么回事? 他扭过头,这才发现自己正被宋元洲楼在怀里,他的腿还搭在他腿上。 怪不得会浑身僵硬,被这么压着搁谁谁不僵。 姜行费力地从宋元洲怀里钻出来,揉了揉有些不得劲的脖颈,再次坚定了昨晚的想法:就这一次,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纵容他。m.dglHToYoTa.coM